又下雨了。 明明前几分钟还是难以察觉到的小雨,这会雨珠却沉重地拍打着玻璃。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高耸的建筑被拢入雾里,一只被打湿的乌鸦停在窗台上,眨眼的速度很慢,左右转着头,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奇妙的是,尽管处于昏迷中,冬木阳依旧能依稀听到外界的声音。 自从十七岁那年在任务中陷入濒死状态后,他的反应就迟钝了许多。 医疗组的人说,为了让他活过来,他的身体在低温状态下休眠了六年,能站起来都是个奇迹,不要在某些方面对自己要求太高。 然而冬木阳不信邪。 他花了一年时间,进行了很多训练,这才勉强重新拿起枪——如果忽略掉他总是惨白着一张脸,看上去生命力马上就要枯竭了的话。 “琴酒已经得到了消息。” 病床边的椅子被拉开,雪莉翻开杂志,也不管床上呼吸均匀的人能不能听见,语气平淡地陈述事实。 “帕林卡,我劝你还是早点醒来为好,要是被他看到你因为掩护波本撤退而又变成这样,指不定会做出什么。” “……” 床上的人没有回答。 冬木阳听见自己的代号,在心里默默地回了句“又不是我不想醒来”。他试了很多次,可这具身体在受到爆/炸冲击后似乎已经到了极限,根本不听他使唤。 雪莉的目光从杂志上移开,她听着时钟的声音,在诡异的寂静中又转过头,看了自己负责的病患一眼。 跟被精心豢养的鸟雀一样。 少年的眼睑下方蒙着层淡淡的雾黑,霜雪般的长发散在洁白的床单,露在被褥外的手臂上缠着绷带,手腕纤细,骨相近乎完美。 光从外表,很难看出他是曾在几天前干掉了任务目标花大价钱雇来的雇佣兵,用一把银色的手/枪抵住了目标的脑袋的人。 变故就是那时发生的。 组织搜集的情报出了错。在扣下扳机的前一秒,帕林卡因捕捉到桌下红色的倒计时而瞳孔骤缩。他一把将波本推出了窗外,自己却因为爆/炸的余波而变成这样。 外伤杀不死帕林卡。 可不管是身份还是身体,帕林卡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