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柳嘉之感觉自己的身上挂上了十斤冰棱,吃痛醒来。 她试图动自己的胳膊,发现竟轻得稍稍使力,就会给自己晃脱臼。 “好冷。” 柳嘉之下意识想裹紧被子——那是前些天父母去泰国旅游花2万块钱给她买的黄金蚕丝被。 说是要给她留着当嫁妆。但她一向遵循“把每日当作人生最后一天来活”的原则,美滋滋拆开早用早享受了。 谁料当她枯枝般的手指颤抖着触摸到的,竟是粗粝碎布。 她猛地清醒,将双手放至眼前,尽收眼底的是关节因冻僵而呈现出诡异青紫色,和掌心细密的血痕。 不明感到一阵晕眩,努力回想睡前是什么情景。 模糊想起,她的公司这几天对接了一个大甲方,连续半个月盯账户盯到了凌晨五点。 昨天是给账户放量的最后一天,随之而来的是,她失眠了。 于是取了一瓶威士忌,想要微醺助助眠,顺便庆祝一下这几天破了三百万消耗。 烈酒滑入喉间,不过片刻,她的心脏便开始不受控地震颤,眼前的水晶吊灯晕成朦胧的光斑,她跌进床铺,在醉意与眩晕中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便到了这。 这个角落里有老妪在咳嗽,满地横陈流民的地方。 柳嘉之扶着歪斜的廊柱起身,冻得发麻的膝盖发出细碎的脆响。 目光扫过满地蜷缩的流民,最终落在西北角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身上。 她小心翼翼挪过去,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才挤出声音。 “小妹妹。” 沙哑的嗓音惊得小姑娘抬起头,那双澄澈的丹凤眼里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柔和些:“敢问,如今是何年月?” “听前儿路过的官差说,已是腊月廿三了……” “官差……那年号呢?” “庆历三年……” 小姑娘话音未落,庙外传来犬吠,流民们如惊弓之鸟般瑟缩。 柳嘉之僵在原地,太阳穴突突跳动。 她深知,不出意外的话,便是出意外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