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会客室的门时,应知晓抬腕看了眼表,8:23。 很好,迟到了23分钟。她懒得数这是第多少次,反正也记不住。 第二眼看向正对着门等待的人,刚吸入的没喘匀的气憋进嗓子眼,乱窜的气流刀片似的,剌得黏膜又涩又疼,灼烧、肿胀。 一同肿胀的还有她的脑袋,想破了也没想到现在的情形—— 男性哨兵端坐在沙发上,头盔、面罩、手套、作战服和短靴组合的全套重型防护装备将人捂得严严实实。她能认出眼前是名男性哨兵,仅仅是因为对方的个人信息上是这么写的。 如果不是他没有佩戴任何武器,她几乎要以为这里是战时前线。 “对不起,我来晚了。”应知晓语气干巴巴的,很没诚意。 当人十几年如一日,反复、连续犯相同的错误时,再有道德素养,愧疚感也会逐渐消失,变得麻木。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错了,但知道又能怎样? 男性哨兵一言不发,甚至动都没动。想观察他的神色,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习惯性去扯松垮的腰链,金属链条挂着的成串小铃铛相互碰撞,叫回了快要飘远的思绪。 清脆铃声似乎引起了男性哨兵的注意,他朝门口的方向侧了侧头。 应知晓到对面坐好,才发觉他体型大得夸张,像是谁搬了座假山恶作剧般堆在沙发上。 “呃,你好,我叫应知晓。我看你姓名栏里填的是‘REVENANT073’,不是本名吧?”她没话找话,总不能两人坐着干瞪眼,何况还瞪不到。 “073。”他终于出声,听不出情绪。 “好的,073。”她从善如流,就算这称呼再古怪,也丝毫没有追问的意思:“那我递交的监护申请……” 073的回答干脆利落:“我拒绝。” 应知晓剩余的话连带着先前没喘匀的气一起噎住,不上不下。 最后一次机会就这样耗尽了。 又是这样。 总是这样。 视线垂落,茶几上摊着份贴了她照片的纸质档案,其中一页是成绩单。 学期综合成绩(含补考): 《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