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盛夏,赶上农忙时,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一天到晚忙作不息,唯有午时吃饭的间隙在田间地头歇上一歇。 跟地里的庄稼相处久了,苦乏难当,人总会生出些扯闲解闷的心思。 这不,吃饱了饭,相邻的两块地里的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唠了起来:“我今儿没怎么睡好,那老李家的一大早就在闹,原是他家大儿媳妇睡过头,她婆子一觉起来看着冷锅冷灶的就骂了起来……” “她昨日夜里跟我一块赶工做帕子熬到三更,晚起一会儿也是人之常情,估摸分辨了几句,她那丈夫便觉得她不孝,动手打起来,她嚎的跟什么似的。我晌午从老李家地头经过,看见老李家儿媳妇脸肿了老高,还卖力插秧干活呢。” 另一个胖妇人“啧”了一声,简直听都听不下去:“都是爹生娘养的,咋这么对人家女儿,摊上这么的婆子丈夫,真是造孽呦!” 起话的妇人四下张望一番,压低了声音,“他老李家有点说法,恐怕就是老的不慈,上天都看不下去,才叫他们家断子绝孙。” 胖妇人听着这话来了劲儿,“就是,前些年那秦氏一连生了四个儿子,眼睛恨不得长到天上去,如今四个儿子三个都娶了媳妇,好几年了,几个媳妇肚子里愣是没一点动静,还不是她心里太恶,老天都不让他们后继有人!” “行了,拉扯闲话起来没完了。”这时胖妇人的丈夫走过来,没好气道:“眼看这天儿一会要落雨了,将活干完早些回家吧。” 胖妇人意犹未尽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才说几句话又催,原当你是个疼媳妇的,怎么也把我当老黄牛使。” “我把你当老黄牛使?你看看人老李家的几个儿媳妇多能干?娶媳妇都不用买牛了。”胖女人的丈夫与她叫嚷起来。 “能干?不能生崽,你要吗?你要吗?!” 胖女人的丈夫被问的噤了声,半晌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也是,我看她那几个媳妇是累坏身子了,各个不生养,能干有啥用。” 起闲话的妇人见自己的唠嗑对象没了,也不情不愿地起来去耕种了。 过了一会儿,天上雷声滚滚,眼看就是要下雨了。田里忙作的人纷纷往家赶,妇人也不例外,她扛起锄头踏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