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露,西林大街整一条街的白墙青瓦都笼罩在薄薄曦光中,微风掠过零星几株金桂带来阵阵清香,糅着墙边青草上的露气散落在空气中。 西林大街位于业京内城最西侧的安平坊内,街两旁院落多为当今达官显贵们的别院,平时常住的不多,很是清静。 “娘子,娘子,您醒了没有?” 少女在这街上一处院落最深处的卧房门前轻声喊道。 门后没有声响,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加大了手上敲门力度,喊道:“娘子,快起来了!” “思秀,什么事啊,这才什么时辰。”门后传来女子慵懒的声音。 “小清,你这侍婢太没规矩,一大早在这叫嚷,改日把这个卖了我送个调教好的给你。” 门内传来男子不满声。 听到要把自己卖掉,少女也顾不得太多,急道:“娘子,快起来了,状元郎的弟弟要到了!” 门内立时传来杂乱声响,不久门开,房小清披散着柔顺的黑发,身上只穿着贴身中衣,紧张抓住思秀衣袖,急问道:“不是说要午时才能到么?” “沿路盯梢的人说,他们马很快,所以提前到了,刚已在二十里外休整。”思秀连忙回道。 “快去叫人备马车!” “是!” 房小清道:“等等,那里人已经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放心吧,娘子。” 房小清急忙回到房内,坐在铜镜前梳妆。 房内的年轻男子已穿好衣衫,踱到女子身后,轻轻握住女子纤手,接过梳篦替女子梳头,道:“你们说的状元郎弟弟可是那绥武的 ‘杨二猧’?听闻他近日要入京。” “杨二猧?”女子转身疑惑望着男子。 “都说虎父无犬子,他杨二就是他家那犬子,大家都说他兄长死于阉人陷害,他现在却和阉人称兄道弟,真可说是阉人养的一只猧子?”男子朗声轻笑,怕女子生气,又忙解释:“这可不是我说的,京城里人们都这么说,传闻还有更不堪的呢。” 见女子仍然不语,男子继续道:“小清,我知道你以前喜欢杨匀修,但是他已经死了,他弟弟不是他。” 女子不顾花容,怒道:“陈敬诚,你不要在我面前提阿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