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斯塔西娅跪伏于冰凉的洗浴室瓷砖地上,指尖小心翼翼地滑过皮肤之下那些日益清晰的凸起——肋骨如刀鞘般根根分明,肩胛骨则如一对收拢的、随时可能破开皮囊振翅而起的残翼。 镜中那具骨架的轮廓带着一种令人惊悸的、近乎非人的清晰苍白。 每一次触摸,每一次审视,都像在进行一场肃穆的献祭仪式。 肌肉的消融被奉为圣洁的牺牲,脂肪的退潮被视作通往某种纯粹之境必经的窄门。 胃袋像一只被恐惧攥紧的拳头,痉挛着,翻搅着。 这已经不是纯粹对于客观食物的渴求,而是精神中口腹欲望正进行生理召唤。它升腾为一种奇异而凛冽的燃料,在血脉深处燃烧。 当身体因匮乏而微微颤抖时,意志却在一种近乎残酷的澄澈中愈发坚硬锐利。她沉浸这种轻盈中——仿佛挣脱了地心引力,飞向某种虚空。 她在异常清晰的思考。 营养师精心计算的卡路里数字,以克为单位减去的重量此刻在她眼中却幻化成一条条猩红扭动的毒蛇,吐着信子,缠绕上她的神经末梢,勒紧她的每一次呼吸。 在近一年里娜斯塔西娅极端的以药物,催吐,节食等方法推动减脂以转型为教练眼中更利于跳跃与拖延发育关的极低脂率身材。 负面影响是明显的。她的头脑很久没有这么清明过了。 就算是前天世锦赛的领奖台上她站在金妍儿旁边也只是感觉到一种持续失败带来的钝痛。 哪怕第一次在赛场上以高分拿下阿克塞尔三周跳也无法掩盖刺目的银牌与冰冷的冰面带来的晕眩。 羞耻,失望,还有持续的身体虚浮。她回到公寓躺在床上一天,没有理会p里面弹出的祝福,又是一天什么也没有吃。 第二天她又回到了水晶宫,训练馆的灯光落在她身上,投下的影子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飘散的枯叶。 汗水浸透的训练服空荡荡地悬挂在肩头,如同挂在枯枝上的褪色旗帜。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骨骼在皮肤下移动,像博物馆里被精心擦拭、陈列的化石标本,每一处凸起与凹陷都在无声地宣告着某种冰冷的无情的为达到胜利而牺牲的自己鲜活的□□。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