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苏飞往南乔的航班降落。 春三月,南乔万物复苏,气候比稍北些许的云苏暖和一点,尽管天气阴沉,还带着潮气,但在半空之上就能看见遍地花草繁茂,生机盎然。 这无疑是一种好的讯号,单吟将身上的披肩拢好,月余不见笑意的脸上露出点淡淡的、忧愁的喜色。 她安慰自己,也许她孤身一个来到南乔与素未谋面的男人联姻,说不准也是一件好事,于她,于苏家。 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左右不会比现在更差,和谁联姻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帮上外公苏道生。 “单吟。” 还没走出到达口就看见了何与贤,身着深灰色笔挺风衣的男人矗立在拐角处,一见她便叫了名字。 她很好认,惯爱穿旗袍和绿色,今日穿的是一件山岚绿苏罗旗袍,平裁一片式,既显端庄气质又不妨碍行动。 只不过披肩未选能提亮增色的,反而择的是苔青,加上她仅用一根白玉兰玉簪就齐齐绾在颈上几寸的乌发,倒平白多了几分沉稳。 单吟与何与贤汇合,何与贤绅士要替她拿手包,她轻抿薄唇婉拒,直问了重点:“裴家怎么说?” 何与贤眼皮抬了一下,收回手,“苏家祖上于裴家有恩,老爷子的手信与协议送到,裴家没有异议,婚事定在六天后。” 说完,何与贤微微侧目,用余光去看顾身旁的单吟,却发现她神色淡淡、步伐平稳,好似那个马上要嫁给陌生人的人不是她一样。 单吟总是温和的,得知婚事定下,语气里松快三分已经是她最大的反应。 “那就好。” 她说。 婚事定下,意味着苏家的家业,以及她身上百分之三十单家的股份,保住了。 一个月前,苏道生意外摔了一跤陡然住院,年近九十的老人经不起摔,各项指标都算不上好,人也一直昏昏沉沉,几次眼看着都要进ICU。 这事一出,有人雪中送炭就有人趁火打劫,首当其冲便是苏道生宝贝了小半辈子的外孙女单吟。 何与贤收了步子迁就单吟,但单吟心中忧虑重重,细高跟踩在到达口平滑的路面上,发出急促地哒哒声响。 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