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潺潺掠过墙头杏枝,朵朵杏花乘风落进书肆之内。偶有几片飘得远了些的,已然粘到了购书人的衣角上。 来来往往的购书人,大多都是太学或是国子监的学生,相见之时总是相互问好。 “今日司业出题,得了甲等的还是只有卓恒与赵世子。”一高瘦之人拿着书册行过,自与一旁身形较他稍壮硕些的人说道:“咱们这些人里,也唯有卓恒能与赵世子争个高低。” 另一人答道:“说来也好生奇怪,卓家一介行武之家,偏生就出了卓恒这么个文武双全之辈,也是难得。” “再是文武双全又如何,他于棋道之上,素来就是最为末等,连你我都胜不过。”那瘦高之人说到此处,语气难免有几分得意。 “你可莫要说嘴,他事事出挑,焉知不是故意藏拙此道避却锋芒?” 又有一人凑过来,道:“卓恒诗文俱佳,竟是不擅棋道?” 那瘦高之人回首瞧了,道:“他的棋艺,用司业的话来说,便是一招接一招,招招皆臭。” 三人顿时都长笑几声,不过片刻,那瘦高之人忽然一声“哎哟”脱口,当即抬手去捂自己的脖颈处。 余下两人见之,当即相问。 瘦高个儿摸了摸,又觉无甚大事,也就摆手揭过不提,只与另外两人往旁处去了。 一直躲在书架的卓璃这才行出来,她双手交叠于胸前,帏帽下的容颜不知何等神态,只听她清脆的声音宣泄而出,道:“就你们长得这歪瓜裂枣的模样,还有脸面来说我阿兄不好?” “就你这样的,也不怕给恒表兄丢了脸面?”未待卓璃欢喜片刻,杜慧宁的声音亦从旁传来。 “你怎也在此处?”卓璃心道不好,她自朝后退了几步,并不敢与杜慧宁离得太近。 卓璃与自己这位表姐,打小就不对付,偏卓璃若与杜慧宁动上手,次次都会落个下乘。 “怎么,就许你来此扮个大家闺秀知书识礼的模样,我就不能来挑些书卷了?”杜慧宁一身绯色衣裙很是打眼。 她略略扫了扫卓璃一眼,道:“还学人戴个帏帽。怎么,你是知晓自己举止不堪,生怕叫旁人知晓你是卓家的人,给表兄丢了脸面?” “我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