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帝师兄醒了,快去禀报长老……” 帝千殇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浑身动弹不得,好像有一点亮光在神识中乱窜。那点白色荧光与一丝黑气纠缠片刻,直直撞在他眉心。他顿时感到眉间一阵灼热,胸口仿佛撕裂了一般疼痛难耐,挣扎着坐起身,咳出两口黑血来。 围在床边的几个弟子见他咳血,反倒松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头也都展开了。刚刚被遣去喊人的小师弟急急地引着一个男子进了屋。 来人瞧着和帝千殇一般岁数,红衣似血,白发如霜,金簪绾髻处停着几只灵蝶。帝千殇强忍着剧痛倚在床头,哑声唤道:“父亲。” 帝和光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发顶,转而问身旁弟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穿门派制服的少年哆哆嗦嗦地垂着头:“是……是少主他……在山下被魔物击伤,师兄用灵力探查伤口时,两个人突然都昏了过去……” 帝千殇张口欲言,猛地咳了一阵,手心又多了几点鲜红。帝和光趁弟子说话的时候已经为他把过脉,将一颗玉白药丸送到他嘴边。帝千殇把丹药咽下,方才止住了咳嗽。 一羽灵蝶落上他肩头。帝和光把众弟子支走,问:“你可有察觉到神识中多了什么东西?” 他默了半晌,想起神识里的那点莹白亮光,下意识伸手抚上眉心。帝和光颇为贴心地结出一面水镜,抬手送到了他面前。 镜中少年生得清俊,面色却惨淡如纸,透出几分病态。他相貌未改,眉间却赫然多出一粒红痣,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帝和光摆出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接着道:“你的识海里有一道新结的契,还是拿妖族文字写的。说吧,你和贺任之那小子又捅了什么篓子?” 贺任之就是刚才那弟子口中的“少主”,父亲是这月明宗的前任宗主,母亲却是妖尊,虽然身份尊贵,但半妖之身始终为正道所不齿。 他四岁那年父母双双失踪,宗门由他的二师伯接管,他则被帝和光接来长生峰抚养,也就跟着修了医。 帝千殇头疼欲裂,勉强记起贺任之是被伤到了丹田,他分了一丝灵力想探查情况,谁知那缕灵力在丹田内打了个转,竟然携着贺任之的灵气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