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又来了。 佟灵趴在前台的桌子上写作业,听到门楣上悬挂的铜质风铃叮铃一响。他抬起头,看见男人走进来。 那人五官生得无比精致,眉形清峻,鼻梁高挺,轮廓清晰却淡薄,像墨色勾勒出的影子。 瞳孔漆黑如星夜,上挑的眼尾被纤长浓密的睫毛中和了凌厉感,也衬得那双眼眸愈发寂静,仿若一汪寒潭。 肤色冷白,唇色同样很浅,嘴角微微下垂,没有笑意。 整个人像是伫立在长夜尽头的冰雕雪砌的神像,美得遥远又出尘。 佟灵知道用“好看”来形容一个成年男人不太合适,但也很难找到更准确的——呃,或许“美丽”? 更不对了吧。 总之,从第一次见到那个人起,佟灵就确信他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没有性别年龄种族区分限制的那种。 奇怪的是,那人虽有无双美貌,却说不上令人难忘。 正相反,佟灵只要移开视线就会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仅能凭“感觉”认出来:毕竟这世上有几个人能这样好看呢? 好像那只是留在心中的一缕月,一掊雪,过目即消逝,不为任何人停留。 他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听爸爸称其为姜总或姜先生;他家牧场在不见城很有名气,时常会有有钱有势的客人光顾,不确定姜先生属于哪一种。或者二者兼有之。 姜先生慢条斯理摘手套,助理则为他脱下大氅叠好挂在胳膊上,露出里面搭配好的淡灰风衣和铅蓝色围巾。没了外套更显身材高挑,清瘦而不孱弱。 以室外零下二三十度的气温这样穿太过单薄,不过本人似乎没觉得冷。 他们并没有带伞,但两个人的头发上、衣服上找不到半片雪花。 也许是室内温暖,进来就融化了。佟灵走神片刻才想起来爸爸不在店里,得自己招呼客人。 他放下作业站起来,露出一个不算熟练但很友好的笑容:“二位先生好,今天来还是看小迦吗?” 助理点点头:“麻烦你了。” 佟灵不会认错,姜先生这回换了个助理。上次那个戴了副很酷炫的防风镜,叽叽喳喳得像鹦鹉;这次的明显话少很多,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