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拿不出像样的作品,你这个没出息的导演就给我趁早滚蛋!” 光脑熄灭在人像消失的下一刻,窄小出租屋里的身影慢吞吞抬起头,露出一张略显困倦的脸。 “骊镜,总结下他刚刚讲了什么废话。” 她拍了拍桌子上的摄像机,大大伸了个懒腰,开始用一种出奇热烈的目光研究着室内的陈设。 这是一间小得摆不下衣柜的卧室,却处处透露着一种……荒谬的未来感。 床垫不是棉花的,是坐下去会慢慢变形的记忆金属;窗台上有绿莹莹的韭菜,培养液却是糖精味的;手表样式的通讯设备慢慢熄屏,一条“老板来电,这个月骂我第八次”的便签一闪而过。 虽然如果要把这样一个房子发到星网上分享,会因为过于穷酸被人喷成筛子,但作为一个从地球来的土狗,骊执还是新奇地满眼放光。 被称作“骊镜”的摄像机启动了自己的螺旋桨,“嗡嗡”地飞到她跟前。 “创造者骊执,他的意思是,因为前几部纪录片的扑街,我们现在穷得连下个月房租都付不起,但马上要赔六位数的违约金。” 那里传来一个温和机械的声音,但明显比已经开始尝营养液的骊执少了分冷静。 该怎么给自己找个每天工作25小时的兼职还钱。刚落地星际时代就遭遇主人失业危机的AI,决心负担起养家糊口的重任。 骊执点头,快速梳理了她从光脑得到的信息:“途径零号镇的最近一趟悬浮列车在明早四点半,我们的钱还够买三等座。明天就出发干活,绝对不让我们无家可归。” ……她好淡定,是因为当初开发我的时候,也这么穷吗?骊镜嘀咕了一句,将螺旋桨收回去,降落回桌子上。 骊执在那张小床上躺下,一双灼灼的琥珀瞳透过窗台的韭菜盯着窗外。 远方坐落着一座星辰般闪烁的赛博城邦,各种样式的星舰在那里不断升起降落,接驳着这个世界的超量信息。 而在身边这个拥挤狭隘的贫民窟里,她听到阁楼里那个酗酒男人摔了东西,还有隐隐约约的咒骂声。 过了一会,楼上的夫妻似乎是忍受不了,找上门去对骂,吵嚷声的背景音是远处飞行器降落时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