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发现了。 平日里鲜有人停留的窄巷路口,今早破天荒地拉起了一道警戒线,三三两两的人群聚在外面,交头接耳。 死者立在巷内,被人摆靠在一家音乐酒吧后门的台阶旁,仿佛随时都能倒下。眼眶中的双目不翼而飞,手脚也给人砍了下来,满脸的血,几乎与人彘无异。 四肢倒没有丢失。 被切断的手脚挨在脑袋边上,贴着台阶,拼成了一个诡异的长方形。 更诡异的是,死者全身都被已经干涸的褐血沐浴,脏得彻底,巷中却干干净净,不见一丝痕迹。 言序将胳膊搭在酒吧二楼的窗台上。 他靠坐在窗边,正对着尸体的位置,学着每一个过路人的模样,漫不经心地支着脑袋,垂眸向下望去。 周围声音嘈杂。 “又死人了。”有人说。 “好像是这个月发生的第六起了。” “哪能啊,已经死八九个了。” “而且是一样的地点,一样的手法。” “这是在整什么,仪式感?” “我听说凶手不止是砍手砍脚,连尸体的耳朵都给堵上了,里头灌了东西,沉的。” 隔壁桌的壮汉虎着背,闻言啧啧两声:“真瘆人啊。” 嘴上话是瘆人。 可这帮人谈论起死亡来,面色如常,似乎已经把这当成了一件司空见惯的小事,就跟在聊今天的家常便饭一样淡定。 黑云阴沉沉地压在城市上空,又凉又闷。 冰冷麻木的死意蔓延。 隔壁桌边吃边聊,讨论顿了两秒,才继续。 壮汉磕着瓜子,攘了把旁边的朋友:“这回死的是谁?有小道消息没,你灵通,讲讲。” 朋友故弄玄虚:“有有有,可是对我们来说的大人物。” 壮汉白眼:“能不大吗?警戒线都给拉起来了。” 朋友神神秘秘道:“耳朵,过来过来。”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 但言序还是听见了。 “……这次死的,可是‘低空坠落’的b级悬赏者,神偷威尔利克。” “据说他还没遇到过自己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