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早晨,绿河村里的炊烟袅袅,朝霞铺满天边似仙女织锦,连空气中都充满了泥土的芬芳。 有结伴洗衣裳的小姑娘与年轻妇人们从村子里三三两两走出,说笑着就到了河边的几块大青石上,浸湿脏衣后便举起木槌用力地敲打起来。 不远处有人从渐渐消散的薄雾中走来,他身材高大,却精瘦的很,穿着陈旧的赤褐色束脚衣裤,头上戴着竹斗笠远远看不清样貌。 村里鲜少来生人,何况是这样一个鹤立鸡群的男子,很快河边洗衣洗菜的女人们被他吸引住了目光。 “这人是谁?”有年轻的媳妇问,她乌黑的鬓边还戴着崭新的红色绢花,是才从外村嫁来的,以为别的人认识,就不由自主问出了声。 一旁有年长几岁的妇人就吃吃的笑:“陈一家的,瞧把你急的,怕是家里的汉子也没能喂饱你哦。” 这样直白露骨的话让在场老到的妇人们哈哈大笑起来,而小姑娘和新媳妇们则娇羞地底下了头不敢再看。 那陈一家的更是臊红了脸,嘴巴闭得好似蚌壳,再不敢多问一句。 村里就有两个小小得人影飞快跑了来。 “二叔!” 一前一后,分别是七岁的莲花,和五岁的邵存朗。 村里的妇人就道:“这不是村东头邵家的两个孙娃吗?”顿时反应过来,这高大精瘦的汉子,就是邵家被征劳兵的次子邵远。 看着那汉子将邵存朗抱起来骑在头上,一只手抓着他左腿固定,另一手牵着莲花往村东头去了,陈一家的顿时又好奇了起来:“是村头谁家的?” 妇人就摇了摇头道:“邵家的呗!说起来也是糟心,修垭口的劳兵,说起来好听,那可是最苦最累的活,邵家三个儿子,就舍得让邵远去。瞧他这样高大的汉子,身上居然也没多少肉,可见受了不少的苦——捡来的孩子拿脚踢,这邵家夫妇俩也太不是人了。” 村里的人都晓得,邵父早年去外村干了一年活,回来就抱了个孩子,只说是救命恩人的孩子,家里父母都没了,帮着养大也算还了恩情。 然而起初还一视同仁,后来就不成样子了。 尤其是生了聪明过人的小儿子后,木讷沉默的养子就更加让人看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