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九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剧痛难忍。最后残存的意识,还停留在眼前那一片刺眼的白色——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以及右下角那雪白得刺眼的“03:47 上午”。 又熬了一个通宵。 作为一颗光荣的互联网大厂螺丝钉,他终于在连续奋战了七十二小时后,心脏很识趣地摆了工,给了他一个永远的假期。 妈的……最后一个需求还没测完……老板肯定要骂……’这是他人世间最后一个念头,充满了打工人的悲哀与执念。 不知过了多久,那剧烈的眩晕感渐渐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虚弱和饥饿感,还有一股直冲鼻腔的、混合着霉味、稻草味和淡淡臭味的复杂气息。 他艰难地睁开眼。 入眼的不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也不是家里那盏他分期付款买的北欧风吊灯。 而是一片低矮、昏暗的木质结构屋顶,几根歪歪扭扭的椽子上挂着蛛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身下硬得硌人,铺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干草。身上盖着一床又硬又重、散发着淡淡酸馊气的破旧棉被。 “这……是哪?”他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破旧的风箱。 他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家徒四壁的土坯房,面积小得可怜,除了他身下的这张破炕,就只有一个歪腿的木桌,一个掉光了漆的木箱,以及墙角堆着的几捆发黄的书籍。唯一的光源,来自一扇糊着厚厚窗纸的小小窗户,透进来些许朦胧的光亮。 绝对的陌生环境。绝对不是医院! 他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灰扑扑、质地粗糙的古式长衫,身体瘦弱,手臂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这不是他的身体! 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他连滚带爬地扑到桌边,那里有一个粗糙的陶碗,里面盛着半碗浑浊的清水。他颤抖着端起碗,借着水中那模糊的倒影,他看到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容清秀,但却带着一种长期营养不良的菜色,眉眼间尽是迷茫和虚弱。 “轰隆!”大脑仿佛被重锤击中。 “穿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