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感自躯壳蔓延而上,街边的少年发出一声呜咽。 少年皮肤白皙,脸生得格外漂亮,标准的狐狸眼眼尾微挑,本该是勾人的昳丽,却因眸中的茫然而显得分外单纯。 脑中所有记忆都被搅成一团,他只能在其中匆匆捕捉到一个画面。 暖橘色的灯光倾撒在铺着碎花餐布的小餐桌上,面容艳美的女人坐在桌前,笑着望向他:“小茶,该吃饭了。” 对了,他叫茶白,是一只魅魔。 糟糕的是他失忆了,身上没有手机和任何证件,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劲。 茶白微眯着眼,眼眸被蒙着水雾的长睫遮去一半,鼻头和眼尾都泛着层薄红,眉梢微蹙,指节紧抓着被揉皱的衣袖。 城郊别墅区人流量素来便少,此时夜色已深,更是半天都不见一个人影,只有边上栋栋房屋亮着或白或黄的光,挂在天边的圆月不似往日般皎洁,反而隐隐露着些红光。 红光撒在茶白的肌肤上,无声无息地加快着他身体的异化,使他头顶、背脊与尾椎处传来的痒意越发浓烈。 茶白有些迟疑地抬起手,摸见两点锥形的凸起,又凉又硬,并且似乎正不断试图向外生长。 他的耳边再次出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绝对不能被人看见。” 必须在这些东西彻底长出来前躲好。 茶白扭头看向四周。 马路,人行道,亮着暖光的街灯,光秃秃的绿化带,还有连成一片的房屋。 他盯着路上的斑马线,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身上逐渐像被水浸透的棉絮般沉重不堪,就连抬腿的动作都变得格外艰难。 茶白莫名觉着这段路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一连路过了几栋亮着灯的屋子,在抵达一栋没有开灯的屋子后终于控制不住地闭上了眼。 。 一墙之隔的别墅内一片漆黑,只有客厅茶几上摆放着的笔记本电脑正发出微弱的光。 栗色头发的男人穿着睡袍坐在沙发边,深黑色的睡袍衬得他的肤色近乎白到一种非人的程度,而他猩红色的眼睛更加佐证了这一点。 他是血族。 电脑前的血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