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我带你回了临燕。” “你若当真不愿见我,来世…… 便不要记得我。” 浓稠的血污渗过铠甲,顺着早已浸透的袍摆滴滴沾连,在嫩黄的红豆花丛拖出一路狰狞的凄艳。 传闻骄矜狂妄,嶙嶙傲骨的凌王殿下,跌跪到她墓前。 * 征武二十一年夏,大梁皇宫。 殿外浓荫如盖,蝉鸣起伏。 云倾倦怠着睁开眼,额间隐隐作痛,方才似是做了一个久远的长梦,可梦到了什么,却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她神思恍惚,朝外唤道:“小福,几时了?” 内殿门后绕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宫女,闻声快步走近:“回公主,已是申时了,公主可是睡醒了?” 竟是睡了这么久,云倾抬手揉上发间:“醒是醒了,只是头晕得很。” 小福挽好帷帐,忙扶公主坐了起来:“公主昨日又是笄礼又是生辰宴,忙碌了一整日,定是累着了,歇过几日便好了。” 一提这事,云倾倒是清醒许多,不适立刻消减了大半儿。 门外惠嬷嬷带着人迈进:“这红豆冰羹早给公主备好了,公主今日睡得久,吃下正好醒神。” 凝了一层薄霜的青瓷小碗被递上,云倾接过,捏着小勺尝了一口,熬煮得绵密的豆泥混着冰渣儿,甜甜凉凉在口中化开,直沁入心脾。 她满足地眯了眯眼:“嬷嬷果然最知我的喜好,往后搬出了宫,也不知还能否尝到这口。” 惠嬷嬷出身江湖,乃五公主生母亲随,怜爱地瞧着小主子道:“公主说的什么话,陛下这般疼爱您,即便住去自己的府邸,想吃什么还不是一句吩咐的事。” 云倾满心憧憬:“迁居的事都安排妥当了?” 她昨日已正式行过笄礼,父皇早已应允过她,准她独自出宫建府,若不是朝中太卜为她占算了乔迁吉日,她真想今日便搬出去。 惠嬷嬷面露难色:“旁的都妥当了,就是……” 身旁小禄嘴快道:“公主,那个小侍卫又来求见您了,就在殿外候着呢!” “还来?”云倾的小勺都抖了抖,“前日不是给禁军送回去了,怎么今日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