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梅一直在想,一个人得无聊成什么样才能捉弄一个六十五岁的老太。 她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块,看到的是她叫不出材质的床、被褥、床头柜,随之而来的是墙,白花花的墙,腻子刮得干干净净,不是五十年的老师傅绝对做不出这种工艺。 整个房间被阳光照得很亮堂,甚至可以说有点刺眼了。 王翠梅也有房,但是她的老自建房是她爹妈留下的,朝向不好,只有走出家门才能看到这么好的太阳,她小时候睡在一楼,黑沉沉一片,长大了睡在二楼,也只有到了黄昏的时候才能有几缕阳光跳进来这里。 她又看了看自己。 一身莫名其妙的裙子,料子很好,黑白的布料,脚上还蹬了一双小皮鞋。 她这辈子就没穿过这种鞋,泥土里长大的,还要下地干活,解放鞋好穿、雨靴也好穿、她五十岁之后就不追求潮流了,一双大红色水晶拖鞋能穿十年。 她这一身要被自己的老姐妹们看到,指不定得笑话她成什么样呢。 可是她不能脱,也不能动,她的身体像是隔壁二胖奶奶中风的时候一样僵硬,只能标标准准站在床边,然后居高临下打量着床上看不清脸的人。 王翠梅不是个能闲下来的人,她在发现自己没中风脑子还很清醒之后就活泛了起来,忍不住用仅剩的能左右转动的眼睛到处打量。 床上的人稍微翻动了一下,终于露出了一缕头发丝。 黑色的,像缎子一样,下一瞬,她在床上难受的翻了个面,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 王翠梅瞪大了眼。 这个女孩和她闺女长得一模一样! 随即又赶紧在心里摇头。 不对。 她闺女没这个女孩子这么白净,也没她这么瘦弱。 她闺女更不可能躺在这样精致的房间里。 可是刚刚还无所事事的王翠梅心里还是乱了,她有些着急的往床边努力瞄,想多看几眼,眼睛都快挤成青蛙了也没放弃。 女孩睁开了眼,一双被水浸透一般的眼睛里满是无措和无助,她扭头看向站在床边的王翠梅,朝她颤巍巍伸出手,“王妈,我想要杯水——” 王翠梅心里在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