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轰隆隆—— “爸爸、妈妈、哥哥!你们在哪里!带我走啊——” 豆大的雨滴胡乱拍打在苏昭阳的脸蛋上,他小脸惨白。原本珍珠般莹润的脸颊上多了一条新增的伤口,鲜血混合着雨水滑下来,显得滑稽可笑。 哗啦啦——哗啦啦—— 一道惊雷落到他旁边的松柏上,顿时山林间燃起了山火,苏昭阳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脚踏空,直直坠向山崖。 “人呢?他怎么跑不见了?” “大、大伯!他好像坠崖了!” 蚂蚁一样的人流拥向山崖,树丛间簌簌作响,这天没有月亮,苏昭阳绝望的闭上眼睛。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人生会变成这样——他从小锦衣玉食,被父母当成珠玉捧在手心,而所有的一切在那个人到来的那一天戛然而止。 直到那一天,苏昭阳才知道自己不过是鹊占鸠巢的那只令人厌恶的鹊。 他成了豪门的假少爷,霸占了人家十八年的幸福人生。而这一切源自于他精神小妹黄毛老爹的一念之贪。 他爸刚成年就搞大了他妈的肚子,家里一穷二白,两个人吃一碗泡面,两个人都快养不活自己了,怎么养得活他?可他爸妈骨血里流淌着穷人犟的本性,觉得生下来跟养猫狗没差,他爸连哄带骗让他妈生下来。他妈也是个恋爱脑,挨着顺产的痛给一事无成的爸生完了苏昭阳,疼痛和鲜血让她短暂清醒了一会儿。她龇牙咧嘴地看着身旁这团连屎带尿挤出来的东西,又看着一张一合的嘴巴,突然就慌了,她干瘪的胸口只有血,一点奶都没有,拿什么喂他?他又不全是“它”,又不是一只小牲口,于是她做出个感动了自己的决定,偷偷跑去跟同天生产的vip孕妇换了孩子。 可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一团意外到来的、被称呼为“生命”的东西。 他还记得陈蕴风来的那天,台风也来了。密集的雨点沿着玻璃窗哗啦啦的敲打,苏昭阳催着司机快点回家,他急不可耐想把那张英文小组赛得奖的奖状给爸妈还有臭脸的哥看。轿车滑进别墅大门,周围落叶树被风吹得簌簌作响,苏昭阳抱怨着鬼天地,嘻嘻哈哈往家门口冲,他拿手遮雨,也没看前面的路,跑到家门口,一开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