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墟河浩浩荡荡自山巅云墟湖流下,途经之地沟壑如鬼斧裂地,断崖似刀劈斧削,最后徐徐汇聚于山脚。两岸起至两边高大崎岖的山头,长满玉兰树。正值春季,花开漫山遍野,仿若云雪翻涌。 山脚枝干最大的一颗树下,一群小孩儿围坐,中间佝偻着个面容苍老身材消瘦,但目如朱砂的老人。只见她手里端着个巴掌大小的破旧木盒子,一边时不时轻轻摩挲两下,一边压低嗓门沙哑着说:“说时迟那时快,那女人一溜烟儿没了影,却是浑身粘血一瘸一拐跑进山洞,抱着怀中啼哭的婴儿一下倒地不起。” 老人顿了顿,笑着补充:“猜到那婴儿是谁了吧?就是你们阿梦姊姊……”微微转头扫过面前一溜小孩儿,又问:“那浑身是血的女人呢?” “是辞忧姑姑!” “祝辞忧!” “你没大没小的,敢唤姑姑祝辞忧?小心阿梦姊姊打得你屁股开花!” 一群小孩儿叽叽喳喳,那老人只轻笑两下,又缓缓开口道:“这云墟境从前还只叫玉兰谷,云墟河也不唤作云墟河……” 身旁的小孩儿跟着故作高深念:“这山顶的云墟湖也不叫云墟湖……” 那老太太也不恼,只继续道:“一片荒芜,空有满山玉兰,众人食不知饱,穿不知暖。可那女人和小女婴一醒来,后山的坡地变成田,穿着的衣裳不再是草。我阿姆知晓了,整座山的人都知晓了,这女婴便是蝴蝶姆妈转世,是神祖蝶姆。我阿姆的阿姆说啊,她能操纵草木沟通生灵……” 低沉沙哑的嗓音混杂着稚童嬉闹,传入树后一座亭子中。里头仰卧着一女子,身着一袭粉衣,松挽发髻,脚边放了一篮子不知名野花。 她眉头紧皱,蓦地睁开眼,喘息几下起身,衣裳上的花扑漱漱落了满地。 众人不见其人,只闻其声:“哎呀蛊婆婆,这陈芝麻兰谷子的事儿您还要讲多少遍,您没听见他们都会背啦?” 边说着她边朝树下走去,衣兜里的花跟着落了一路,小孩儿们见状一窝蜂去捡。 她转头见身后跟了满屁股小孩儿,笑着喊:“我给姑姑摘的花儿全掉啦,快捡来给我,一会儿我请你们尝甜滋滋的鲜花饼!” 身后的小女孩急忙双手捧着花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