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朦胧,青灰色的天幕下是白墙黛瓦的清雅。春熙河畔逐渐热闹起来,店家的门前摆放起五花八门的吃食。船夫悠悠划着桨,荡起的水波一圈圈的向两侧泛去,直至轻轻地撞到两侧石壁,再悠悠地荡回来,接上下一轮的水圈,起起伏伏,悠长不绝。 食客桌前拔高的语调划破了这份宁静,直向远处冲去,第一缕曦光炸开金光万道,在这水墨清烟的画卷上绘就浓墨重彩的一笔,是个难得的艳阳天。 “喂,兄弟,我听说皇帝要来这地巡游一阵,不知道会不会参加花朝节,那可是天子啊!” “何止呢!今年的花朝节江家要豪掷万金为那江公子庆祝生辰,这可真是不得了!” “这江公子的生辰就在花朝节,虽然江家每年都撒钱像撒水的庆祝,但今年可是江公子的及冠礼,以后就能去取亲生子了,这不得大操大办。” “听闻这江小公子素来有“得见江郎貌,不屑天上仙”的美称,不知这传言夸大了几分,但想必必定是个妙人。” 一听这话,作为土生土长的姑苏人的食客猛灌一口水,扒拉起旁边人的肩膀,明明喝的不是酒,脸上却泛起红,说话都大舌头了起来, “兄弟,我跟你保证,这传言绝非夸大,咱这地的花朝节,年年有扮花神祈福的习俗,这江公子因着身子骨弱,隔两年才扮一次,中间空着的那一年大家伙儿都不愿意让别人扮的。每次江公子一出行,那路的周围,还有店家,都是人挤人!你可真是运气好,今年又到江公子扮花神的时候了,绝对是三千若水滋养出来的美人!我拍胸脯跟你保证!” 说罢,此人哐哐地砸了两下自己的胸脯,瞧着甚是令人信服。也因此,旁听的人默默推迟了离开江南的时间,决计定要过完花朝节见着这江仙的美貌再走。 一汪池水肥滑似绸缎,在阳光下泛着滑腻的光泽。彩烟走过池塘上的小桥,途径凉亭与府内其他玩闹的丫鬟逗趣了几句,然后不紧不慢地去喊赖床的江云离。 屋内到处铺着毛毡,江云离身子骨弱,惧寒。早春的天还打着凉,屋内烧着地龙,暖烘烘地护着人。 彩烟推开门,脱了外衫,轻手轻脚地走到床榻前,站在软烟罗纱帐旁小声呼唤, “少爷,已经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