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春光正好,鸟语花香的下午,钱塘的风也似乎多了几分温柔缱绻。 “你可听说了么,西湖岸边又出现了个男尸,开膛破肚血肉模糊的,眼睛瞪得老大,可真是可怖!” 原本挎着一篮鲜花沿着西湖边叫卖的张大娘疾步走来,一把拉住岸边摆摊卖糕饼的陈娘子,神神秘秘地说。 “啊?这都是本月第几个了?”陈娘子一惊,手一抖,一块刚出炉的糕饼直直落入西湖。 “谁说不是呢!你猜如何?那男子一被官府捞起来放在义庄里头,过会仵作去看,那尸首就变成一尾大黑鱼了!也是开膛破肚血肉模糊,人和鱼竟是同样的死法,同月头那次一模一样!” “哎呀,那可不是有邪祟吧?难怪近日这湖边游人都少了许多!我们这营生可还做得?”她们两个将头凑到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我在桥洞下头,本身就被这越来越大的日头晒得心烦意乱,经她们一提,不由得又想起早上见到的那血腥一幕,心情瞬间不美,气得我连掉在湖里头的糕饼也不想吃了。 我作为这西湖里头唯一一条灵蛇,自五百年前自西湖的绿波间悠悠转醒以来,因身有五彩色,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沄璃。 五百年来,我早已将这方美湖视为我的地盘。试问谁时不时早起看到自家门口摊着一具尸体能不闹心? 活生生一个人变成大黑鱼,那不是邪祟还能是什么。我即使法力再不济,这邪祟一而再再而三闹到家门口,也不得不理,于是我下定决心,自个晚上去义庄探探。 当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正正适合杀人放火、佳人私会,以及夜探义庄。待湖上画舫都回了,绵绵说着情话的才子佳人们都散了,我自湖里摸索着上岸,摇身一变,化了个十一二岁小丫头的模样——这是我唯一会化的人形。 我正欲提步快走,一个童子急急跑来,直冲我撞来。 我修得人形之道的时日本来不长,行动尚不敏捷,一个不妨,眼睁睁看着他一头将我撞倒在地上。 “阿姊,你可没事吧?”那童子自个也被撞得一哼,却很是有礼,一手捂着头,一手急急来扶我,连声道歉。 我打眼一看,眼前的童子六七岁年纪,生得白白嫩嫩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