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经常陷入同一个梦。 梦境中一片荒芜,只有一只纤细瓷白的手在黑暗中缓缓递到面前,仿佛月光凿出的雕塑,手腕内侧淡淡青色起伏,如玉的脉络,一颗红色小痣悬在青脉之上。 那只手修长而有力,冷得不可思议,却又那么执拗地握住她。 女孩站在高处,她有一双淡蓝色、近似于天空的眼眸,仿佛能容纳众生的喜怒哀乐,悲悯而漠然。 祝余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就像每一个等待救赎的虔诚信徒,但她松开了手,任由祝余坠入无垠黑暗中。 不、不要走!!! 姐姐? 小小的祝余恐惧地蜷缩在黑暗中,像被封在琥珀里的虫子,连挣扎都失去了意义。 她感受不到时间的存在,听不见任何声音,无力反抗,无法醒来。 直到天光乍破,刺目光芒轰然落地,她摔入瑰丽玫瑰丛中,漫天艳红花瓣飞向空中,藤蔓涌动。 祝余猛地睁开双眼,冷汗攀着背脊,贴着衬衫黏黏地发冷,剧烈喘息。 这次她看见的不再是空荡荡的卧室,而是那只手,如此真切的出现在面前。 它修长、白皙,高高扬起,像海面上飞翔的白鸟,重重扇下来。 啪! 脸颊火辣辣的疼。 “祝余……!” 女人嗓音沙哑,唤回祝余呆滞的思绪,她被扇得微微偏转过脸,视线还停留在女人手腕间的那颗痣上。 好疼,这次不是做梦。 她记得自己躺在床上,睡前特意定了七个闹钟,明天要早起上早八……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那双浅蓝色眼眸盛满憎恶,虽然身处低位,女人依然骄傲地昂起下巴,银色发梢被汗水打湿,凌乱地垂在颈侧。 玫瑰香气涌入鼻尖,祝余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血腥气伴随着某种隐秘欲-望被吞入腹中,燃起一片燥热。 耳畔嗡鸣,祝余低下头,看见女人伤痕累累的腿,而自己的手和她靠得很近,正被藤蔓紧紧缠绕着。 女人被抱坐在桌子上,痛苦地咬着唇,唇角渗出殷红血珠,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刺目又悲凉,低哑嗓音依旧惑人: “祝余,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