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裴酲第一次和白祝蒲一起洗澡,甚至也不是第十次、第二十次。 裴酲旧校服袖子上全是铅笔灰,整个小指和小鱼际是反光的铁青色,他就用这手掌在白祝蒲汗涔涔的脸上抹一下,这下白祝蒲真的面色铁青了。 白祝蒲随手拎起张凯旋的洗笔筒,一边追一边往裴酲身上泼水,裴酲白蓝的校服一块一块地全是浑浊的赭红。 两人奔跑得浑身湿透,又被周老师罚清洗画室,白祝蒲觉得自己再不洗澡就要死了,捉着裴酲的校服后领就到画室的公共浴室去洗澡。 要不是事出紧急,他俩都不乐意在别墅里的公共澡堂洗澡。澡堂里只有一排水龙头,一点隐私也没有。 不过今天他俩洗地板折腾得晚了,浴室里几乎没有人,裴酲上手扒.光白祝蒲的衣服,给他光.溜溜地丢进去。 白祝蒲手里还拽着裴酲的旧校服,“你这衣服扔了吧,还在这装高中生呢。” “那不行,这是我复习期末考必穿的战衣。” 白祝蒲反手把它扣在裴酲脑袋上,“那你自己洗,得手洗才灵验。” 裴酲把它丢在储物间的地上,自己也脱.光了,耀武扬威地走进浴室。 “怎么样,我成年以后是不是伟岸了不少。” “滚你妈的,铅笔头小鸡.鸡。” 白祝蒲在开水龙头之前摘了助听器,要放进储物柜里,路过裴酲的时候给他肚子来了一拳。“腹肌倒是挺硬!” 他一摘下助听器,讲话就颇有些含糊了。这是听障小孩普遍的毛病,好在他介入得早,讲话还算清楚。 裴酲今年刚成年,白祝蒲虽然比他大一岁,但身形比他瘦削得多。 也不知道是“长得高壮的男孩子普遍爱打篮球”,还是“从小爱打篮球的男孩子长得高壮”,裴酲只有在八九岁的时候短暂地比白祝蒲矮一些,剩下的时间都像春天拔竹笋一样不停地长个。 他那能一掌握住篮球的大手在白祝蒲背上一拍,“一学期不见,还是一只细狗!” 不过白祝蒲听不见,他只是对被拍了一掌很恼火。他转身就去挠裴酲身上的痒痒肉,两个人浸了水,身上滑腻腻的。 裴酲最受不了这个,在水汽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