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听说长安街死了个戏子。” “怎么死的?” “官府判了自尽,听说从护城河里被捞上来的时候都泡得不成人样了,要不是身上那衣服物件被人认出来,只怕要被当成无主尸首丢去乱葬岗了。” “唉,真是造孽呀,官府怎么判的自尽?” “那捞上来身上又没外伤,仵作验过之后就判自尽了呗。” 茶馆里的人总是这样闲,总爱聊一些与自己本不相干的事情,也并不觉无聊。 门外树上的蝉聒噪地叫着,暑气逼得人不敢出去,那太阳光像是要烤死人,街对面的女人哄着怀里哭泣不已的孩子。 人的悲欢永远不是相通的,即使是死了人的事也只是活着的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他们说的那个戏子我是认识的,桐花阁的一个小角儿,名叫槐香,偶尔也会到这茶馆里来,要一碗茶,一碟点心,一个人坐一个下午,有时夜里有戏,便走得早些。 开在闹市,人多口杂,茶馆里的消息传得也快。 有人说槐香和谢府如今的家主来往甚密,被主母发现才被杀了扔进护城河里;有人说槐香得罪了其他戏班的人,才被杀了灭口;还有人说槐香是被人无故暗害。 客人的猜测一个比一个荒唐,但不过半日,他们谈论的话题就又换到了其他事情上,仿佛从来没有人说过这些话,知道这些事。 “小掌柜,要一壶茶。”我循着声音望去,来人竟是桐花阁的班主秦芳芸秦老板。 我沏上茶端过去,放在他的面前,正欲转身,他就叫住了我:“先别走,陪我说几句话。” 我把搭在肩上的帕子拿下来捏在手里,秦老板伸手做了请的手势,我便在他对面坐下,将手里的帕子放在了桌上。 “你是认识槐香的,是吗?”秦老板问。 “是。”我答道。 “他可曾跟你说过什么话?” “没。他不常来,来了也只是一个人坐着不说话,我只知道他叫槐香,是桐花阁的。” 秦老板听了我的话,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诧异,立刻又转为平静,他说:“槐香此次是枉死,我作为班主,理应为他讨回公道,你是槐香唯一一个在我面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