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十二月的英国总是浸在灰白色的雾里,偶尔才有一天像被擦亮的玻璃那样清明。 但就是在这样一个稀有的晴日,伦敦远郊的一座古老庄园中,一位黑发绿眸的女人生下了一对金发金眼的双生儿。 日光稀薄,却执拗地穿透云层,落在积雪上。 直到午夜来临,细雪才又一次无声地覆盖了庭院。 之后的半个月,小雪断续,大雪偶至。 两个孩子被命名为—— 奥黛特-德·温特(Odette-de Winter)与格里菲斯-德·温特(Griffith-de Winter)。 “格里菲斯!奥黛特又不见了?” 母亲的声音响起,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却仍保持着某种韵律般的语调。 格里菲斯合上手中的厚书,语气平稳:“奥黛特在后花园的秋千上读书。母亲,我始终注视着她,请您放心。” 维奥莱特·德·温特夫人(Violette-de Winter)轻轻摇头。 格里菲斯从小便是这般模样,冷静少言,只与书为伴。 维奥莱特女士早已接受了两个孩子的异常,除了偶尔的不听从,他们其实从未真正让她忧心。 她柔和却坚持地说:“你该多看着妹妹一些,格里菲斯,你是哥哥。” 格里菲斯抬起那双仿佛能盛下整片荒原的眼睛,静默地望了母亲片刻,然后重新将视线落回书页。 “我从未停止注视她,母亲。”他声音没有半分动摇。 但维奥莱特女士并不相信。 整个下午,格里菲斯都坐在这张高背沙发里读他的哲学书,一步也未曾离开。 维奥莱特女士叹了口气,终于决定亲自去找小女儿。 格里菲斯并未说错,奥黛特的确正躺在后花园那座橡木秋千上,借着将尽的天光读一本书。 收到哥哥信号的奥黛特,看见母亲走近也并不意外,只低声唤道:“母亲。” 在维奥莱特女士温柔的责备下,她将书交给随行的女仆,并答应下次不再于这样昏晦的光线下阅读。 母亲这才稍稍宽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