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会议大厅,魏小鹿迎面碰上了活似只斗鸡的带教魔头,张记遐此刻正仰着头,鼻孔对她开放,眼皮子一抿一扬,就换做是用下巴在看她了。 “张姐。”魏小鹿抱着厚重的会议资料,点头打招呼。 然而张记遐并不理睬她,身形一偏,裙摆像鸡尾巴一样晃得精神抖擞。 她从魏小鹿身边经过,走到另一位同在实习的研三男生面前:“我就喊你一个,怎么才值三千块的本科生也跟过来了?” “没呢姐,”男生说,“我就使唤她来给大家发个资料,发完就打发她走。” 张记遐抱着胸哼笑:“你说就她那傻样儿,能听出来咱让她滚的意思吗?” “耳朵也不背啊,就看她脸皮有多厚了,还在那儿站着呢……” 站着? 魏小鹿低头看看自己拢在一起的双腿,是直的,没弯啊,怎么却好像一副跪的模样。 她依赖这两条腿走到了会议桌前,依次分发好资料,起身之时,猛然间醒悟过来。 哦,原来弯了的不是腿,是脊梁啊。 魏小鹿也没有心思去琢磨为什么这和她幻想中的整顿职场大杀四方不一样了,打完杂就只想尽快退场,然而在她就要逃出生天的时候,背后又传来张记遐喔喔叫的声音:“魏小鹿,我让你走了吗?” 心脏骤然紧缩,魏小鹿一个趔趄,从梦中跌醒过来。 不想上班不想上班不想上班不想上班不想上班—— 魏小鹿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念着咒经,不是不想动,是周一的空气太沉重,压得她浑身虚弱,骨头都已经扁软了。 在脑海中一堆不想上班的弹幕里,突然滚动出来一条“不能迟到”,格外惊心动魄。 魏小鹿深吸一口气,沉重的空气就灌进了她身体里,突然间,她睁开了眼睛。 银白色的水晶吊灯上,反着一点闪光,循着光的来处,她看到了从窗帘缝隙里泄进来的一道明亮。 缓了两秒钟,视线和神智才慢慢地回到了这一刻。 什么窝囊梦! 这边建议有窝就回有囊就装,下次请不要再做如此惊悚的梦了,魏小鹿的一世英明险些就要被这梦给毁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