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老头子不会放过我,果然是场鸿门宴。 一大早上就被老头子从床上薅起来,用两个大耳刮充当醒酒汤,再一脚踹去洗漱间,用当兵时喊号子一样巨大的嗓门怒吼:“不把一头长毛给我拾掇干净,老子给你都绞了!” 看着镜子里苍白憔悴、眼窝深陷的自己,季濯缨心头无名火腾腾而起:“都怪那个死gay!” 听着周围一阵高过一阵的笑声和酒杯碰撞声,季濯缨不耐烦地揉了揉太阳穴,宿醉的涩痛还没有消除,包间里的中央空调还正对着他吹,头更痛了。什么破五星级饭店,菜做得中看不中吃就算了,空调口设计得还这么不合理。 季濯缨正欲起身换个座位,刚一抬头就接到对面老头的一记眼刀,驰骋商场多年的季正军早已练就变脸神技,脸上笑意半分未减,眼神一转就朝亲儿子甩去“敢起来老子削死你”的无声冷箭。 无法,季濯缨只好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忍受头疼的同时,听见对面的谈话从虚伪地拉家常兜圈子终于进入了正题:给自己找个新工作。 按理说,个人身家数百亿的老子给亲儿子找个工作那不是轻轻松松,都不用亲自出马,自然有人将一切打点好。可谁让季正军有着一颗望子成龙的心,却没生出争气的儿子呢。 本就成家晚,等到儿子出生时,季正军已经年近四十,军队出身的他威严多于慈爱,本着“树苗不能从小弯”的教育理念,从小就给季濯缨立下了条条铁律,只希望他长大不要变成不少生意伙伴家里面养出的纨绔子弟。 那些玩意真是给爹妈丢人现眼,自己千万不能生出这样的儿子。 可是,想象和现实是两码事。忙于生意的季正军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儿子教训,家里面女眷又多,对这根独苗可谓是千呵万护,结果就是只有季正军一个人在唱黑脸罢了。 最要命的是,慢慢地连季正军自己也舍不得唱黑脸了。 当年刚从产房里面抱出来的时候,从护士到其他家属都惊呼:“哎呀,多漂亮的孩子啊”,和大部分红彤彤皱巴巴像个小老头的新生儿不一样,季濯缨虽然也满脸通红,但闭着眼睛恬静睡着的样子真的像极了小天使。 妻子还没出院,所有的医护几乎都闻讯来看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