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陈桥了。” 陈桥之所以叫陈桥,是因为它是一个叫陈桥的人捐的。 但是前阵子陈桥塌了,被一场秋后雨冲垮的,如今只剩一根中柱孤零零的还横插在喜鹊河心。 不过喜鹊河上很快就修起了新桥,桥头那块碑上刻的还是“陈桥”这名儿。 但裴居堂没看见自己父亲所说的陈桥在哪,他能瞧见的,只有一片色彩醒目的流动人堆。 他们的车子在距离人堆还有几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裴居堂听从父亲的意思,同其他家人一起下了车。 车子的引擎声都歇下以后,他们耳边的锣鼓声几乎是从若有若无一瞬间变得撞耳的。 与此同时,那攒动的人堆有序分开,分成了整齐划一的两条队列,裴居堂这才看到了陈桥。 白色大理石雕的拱桥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但这是白螺镇的龙门,喜鹊河的龙背。 紧接着,桥头劈里啪啦响起了轰耳朵的炮仗声,裴居堂看到那桥上突然冒出了颗大红色的狮头出来。 只是眨个眼的功夫,那狮脑袋突然就不见了,最后一记刺耳的爆竹声落去,夹着呛鼻火药味的袅袅白烟慢慢爬上桥廊桥心。 很快,裴居堂看见那滚滚白烟里又蹦出了两头活灵活现的彩花狮来。 裴居堂知道,这阵仗是为了迎接他们而来的。 因为新陈桥是他父亲老裴捐的。 “桥公到,喜鹊打啼儿放彩炮——” 簇拥而来的人群和高昂欢呼声使得裴居堂有点不知所措,他只能夹在父母中间一同接受着乡亲们的热情欢迎。 裴居堂看着老裴推辞副镇长给他送金花的画面持续了几分钟之久,他暗暗替老裴感觉到了些许吃力。 但他还是和大多数人一样,始终扯着一副喜气洋洋的表情。 最后那象征着财神爷下凡的八朵金花老裴还是接了,但他只是走到了陈桥头那儿,把花啊直接系到大理石雕的龙角上,并把这归功一人的殊荣易名为:“龙角挂金花,过桥人人发。” 桥是他父亲捐的没错,但他父亲老裴确实算不上是什么财神爷,当然不敢借此高名搏光,不过这陈桥确实花了老裴兜里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