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十三年,玉都初雪,银幕压城。 沈迦澜斜倚在窗边的长椅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案。 灯花爆了一下,她才抬眼去看窗外雪落。 这雪真美,尤其她院中那几株梅花在一片白中傲立,疏影冷香,妙不可言。 倘若不是七天前那个不堪回顾的噩梦,她或许真的会认真欣赏这片好景色。 … 梦中,她从昱国最风光的嘉宁郡主,变成边疆西越国国主的禁-脔。 西越的夜晚,天色总如墨一般浓重。 小殿内只点了盏角落的宫灯,散发着昏黄暧昧的光晕。 沈迦澜沐浴后穿着素白寝衣,长发微湿披散在肩头,她正欲熄灯,却听见殿门口有轻缓的脚步声。 梦中的她似乎极为紧张,手抖了一下,不安地转过身。 殿门口的人停下脚步,穿了身玄底赤金丝线密织的长袍,带入殿外的凛冽寒气。 四目相对,这个女人又朝她走来。 她的袍服剪裁极为考究,紧收的腰封束出轻盈的腰线。 上面的鎏金狼首图腾很是显眼。 叠式裙摆在行走间像花瓣一样散开,她戴着萸紫面纱,看不清正脸,在昏暗光线下,那纯情无辜的眉眼显得幽魅诱人。 沈迦澜被‘请’到内厅,才从几个西越钗女口中得知,原来是她划破了陛下的脸,陛下才不得不戴面纱。 “饭不吃,汤总得喝一点。”听起来软糯的声音,动作中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汤匙停在唇边。 沈迦澜眼睫微颤,最终还是听话喝了。 这个梦真实到不可思议,她胸腔里还残留着恐慌,不愿与面前的女人对视。 她的抗拒太明显,于是在喝完汤后,这个女人不容拒绝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入寝殿,沈迦澜猝不及防地被推倒入床榻,来不及惊慌,一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 一阵清冽的冷香侵入鼻息。 她们贴的很近,上方的女人不管她僵滞的身体,眼角眉梢浮上几分淡淡的笑意,“划伤我的脸,你很害怕吧?郡主,那今晚我伺候你……” 她垂眸,帷幔重重挡住了外面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