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将至的闷热午后,陈玄蹲在回春堂后院的青石板上,已经三个时辰没动过了。 他指尖悬在离地三寸处,瞳孔里倒映着搬家的蚁群。那些黑色的小生灵正用触角传递信息,沿着墙根画出一道曲折的银线 —— 在常人眼中毫无规律的轨迹,在他视网膜上正逐渐演化成复杂的方程式。 “十七只工蚁交替带队,路径偏差始终控制在 037 毫米内,” 陈玄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动,“信息素挥发速度与空气湿度成反比,符合我上周建立的《群体行为波动模型》第 11 条修正公式。” 药碾子滚动的声音从堂屋传来,伴随着师兄赵虎的抱怨:“这废柴又偷懒!师父真是瞎了眼,留个不能引气入体的废物当学徒。” 陈玄的嘴角勾起半毫米弧度。他听见赵虎碾药时手腕发力的频率变了,呼吸间隔从 42 秒缩短到 38 秒 —— 这是内心烦躁的典型特征。透过敞开的后门缝隙,他甚至能看见大师兄攥紧药杵时,指节泛白的程度刚好达到愤怒阈值的 63。 “陈玄!把这批赤血藤切片,厚度必须均匀到分毫!” 二师姐林薇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刻薄。 陈玄起身时,右手食指在袖口快速点了七下。那是他根据蚂蚁路径改良的记数法,刚才三个时辰里,蚁群完成了 732 次信息交换,与他推演出的理论值仅差 17。 “知道了,师姐。” 他低头走进药房,声音平淡得像一碗凉白开。 药铺里弥漫着当归与龙涎香混合的味道。掌柜的独子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口水浸湿了账本上 “紫河车三钱” 的记录。陈玄注意到他颈侧的动脉跳动比平时快了 12 次 / 分,这通常意味着 —— “陈玄,过来。” 掌柜的声音从内堂传来,带着不寻常的沙哑。陈玄推门时,眼角余光瞥见内堂门框上多了道新鲜的刻痕,深度约 3 毫米,角度 75 度,符合成年男性食指关节发力的特征。 掌柜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节奏是三短两长。这是城中地下赌坊的暗号,代表 “有麻烦”。陈玄的视线扫过他颤抖的喉结:“师父,您要的清心散已经配好了。” “放在那儿。” 掌柜的目光躲躲闪闪,“今天早点打烊,你……” 突然,三枚透骨钉穿透窗纸,精准钉入掌柜的膻中穴。陈玄瞳孔骤缩的瞬间,已经计算出暗器的飞行轨迹 —— 来自西北方向的瓦房,距离约 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