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过去半月了,她为何还没有醒过来?难道是药量不足的缘故,要不你再取一些。” “不行!你身体承受不住。” “无碍,我只想她快些醒来。” 破急担忧的青年嗓音与低沉无奈的老者声音含糊地传入平躺在梨木雕花床上的女子耳畔。 许是两人的说话过久,简蓝悦忍不住替他们咽了咽唾沫,干涩的喉咙犹如干裂土地,急需清冽的泉水灌溉。她眉头攒动,紧阖的眼皮下,眼珠忽然颤动,许久未睁的杏眼缓缓撑开了一条缝,“水……” 循声偏目看去,简蓝悦惺忪的目光正好与立在山水屏风旁闻声缓缓转头的男子微滞的视线撞上。 男子一身紫袍官服,头戴黑色幞头,眉目清秀,面容俊美,瞧清简蓝悦清醒过来,疾速收回举在身后人面前的手腕,眉梢挂喜,眼带湿意地离开了。 “我去倒水。”男子匆匆离去。 方被男子遮挡住的绯袍老者骤然出现在简蓝悦视线中,她启唇轻轻唤了一声:“孙太医。” 孙太医立在原地,颔首回道:“焰霁将军。” 发现身上穿着素色中衣,简蓝悦欲起身,忽然一阵微风迎面而来,头顶光线暗淡大半,抬首看去只见侍女流霞泛红的眼眸。 “小姐——” 苍白的指节猛地抓住流霞的臂膀,简蓝悦平静的脸色顿时变得慌乱无措,“流霞,我回长安了,西境的战事如何了?爹和哥哥有没有受伤?” 流霞从臂膀上拉过简蓝悦清瘦的手,蹲下身,将这半月以来发生的事全数说了出来:“邬蛮战败退军回去了,国公与公子此时应在城外军营和十六卫。我们现在在凤宸殿偏殿,是圣上派人将小姐接来此处让孙太医医治。” 说着说着,流霞眼中的泪珠接二连三地往下掉,噙着笑意的红眸望着简蓝悦不敢轻易眨眼,“我立马让人把小姐醒来的消息传去军营、十六卫和国公府。” 得知战事结束,父兄安然,简蓝悦松了口气,拉住欲走的流霞,“不急,先扶我起来。” “好。”流霞用衣袖快速抹去脸颊的泪痕,起身扶着简蓝悦靠坐在床头。 不知何时背过身去的孙太医嘱咐道:“流霞,拿件薄氅为将军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