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飞雪簌簌。眺望宫墙,如万顷缟素铺展,仰望河山,则千岩银装素裹。 朔风微起,寒意袭人,风雪中的红苑宫墙,遗世而独立。 景朝今年的冬比往常都要冷些,才是一月初,洛阳的大雪便已经落下。 马蹄踏雪,在宫道上溅起细碎的白,转瞬间,风意而起,帘子吹开,车内的锦衣男子像是察觉到什么,一双凤眸微微抬起,宫墙旁那一道艳丽的粉便自然而然的就落入男人平静无波的目光里。 宫墙下女子铺散的裙角被吹的起起伏伏,霜花飘着飘着,鸦羽般的长睫微微眨动,一抹白色便顺势落在她的手心,晶莹的霜花小巧玲珑,却泛着寒意。 与外面的寒冷截然不同的是,府上的下人早就在马车内备好了暖炉和毛毯。 “娘娘,您已经跪了有小半个时辰了,算惊岁求您了,先起来好不好,再这样下去就怕您的身子会支撑不住啊。”惊岁眼里都是担忧,看着主子逐渐泛白的唇色,忍不住开口劝道。 随栖眠一身浅粉的宫装,就算披着厚实的狐裘,也挡不住身形的窈窕,她垂头低低咳了几声,一开口音色微哑。 “惊岁,再有半个时辰就好了,是我冲撞丽妃的猫在先,得有一个交代。”随栖眠脸色越苍白。 与景朝皑皑的冬几乎快要融为一体。 惊岁注意到女子的脸色和逐渐颤抖的纤细身躯,急得都用上了哭腔。“可是娘娘这明明就是丽妃故意刁难...” 随栖眠看了一眼这个自小跟着自己一起长大的丫鬟,“惊岁,有些话该说...不该说,难道、你...你忘了宫里的规矩吗。” 话必,喉头里就是一阵刺痛,随栖眠不禁皱眉继续咳嗽。 惊岁再也顾不上别的,连忙直起身来轻轻拍着女子的背。“娘娘...” 随栖眠觉得身体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刺骨寒风一阵一阵的侵袭,直直的钻入她的五脏六腑。 她握住惊岁的手,竟觉得格外温暖,唇角漾起一抹浅淡的笑。“惊、惊岁,在这个宫中也只有你陪着我了..咳...咳...” 惊岁连忙抱住正在不断低咳的随栖眠,想尽可能的温暖一点她,“娘娘,我们不说这些好不好,等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