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温度高,风带起一股热浪,空气都仿佛粘滞起来。这股热风一路攀延,过了一排排绿意,到达山腰时,减了几分热度。 山腰处,就是魏家的庄园。 过了一道繁复雕刻的铁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望不到边际的草坪,热风从上面掠过,被草叶上将坠未坠的水珠拽下来,又是一阵水花洒落,只剩下凉爽。 喷池对面,正中央是一座灰色调的高大建筑,两侧塔楼高耸,望一眼压得人喘不过气。何善在这儿工作了快半年,仍旧不能适应。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工作内容不算难。 说起她的工作内容,何善有些难以启齿,但是雇主——魏先生给的报酬太高,足以压下她道德上的不适。 响铃拉回她的思绪。她接过厨房女佣煮好的药汤,上了楼梯,敲门后传来一道睡意未消的女声: “……进来。” 窗户开着,白纱帘被吹得鼓起来,一条条交缠飘舞,屋里弥漫一股叫不出名字的香味,很浓郁。何善将托盘放到休息区的餐桌上,往前走几步,踩着柔软的地毯,来到了床边。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相当漂亮。 一袭浅蓝绸缎睡裙,手臂搭在额头似是遮挡午后的日光,手臂阴影落在下半张脸,好看的鼻子,润红的嘴唇,没有一处是不精致的。 仿佛感觉到了何善的脚步,床上的人拿开手臂,于是,整张脸就呈现在何善的眼前,是一张楚楚动人的初恋脸。 女人的眼睛最好看,乌黑,如同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日光下泛着层层涟漪。 “温小姐,”何善微微失神,愣了一会儿才说下去,“您该喝药了。” 温慈月坐起来,何善连忙把托盘送过去,温慈月眉头没皱,将碗里的药汤喝得一滴不剩。 她的动作把枕下压着的安眠药扯露出了一角。 何善说:“您还是睡不着吗?要不要请医生再看看,调整药方。” 温慈月轻轻摇了摇头。 “先生回家就好了,”何善见她眉头微蹙,有意宽慰她,“我们都在关注时局呢,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各台都在报道前线的战况,还有对先生的采访,您真应该看看……” 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