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强烈的心悸袭来,秦素的整颗心脏像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捏紧。抽痛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将肩胛内扣,像只受惊的虾子。 她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 男人大约三十多岁,身着带补丁的短打上衣,裤子上全是淤泥,鞋上有水,在他脚下有一只正扑腾着身子的草鱼。 秦素微微侧头,视线越过他,落在堂屋那张简陋的板床上。 那上面,躺着他的娘子金氏,脖颈间一道深勒入肉的红痕触目惊心,早已被仵作宣告了死亡。 金氏是今早“上吊”的。 邻居陈婶恰好抱着半拉南瓜来串门,刚推开林家大门没走几步,就听见屋里传来“哐当”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 陈婶心道不妙,冲进堂屋,只见金氏悬在梁上,脚下的椅子歪倒一旁。 她慌忙把人救下,可惜,人已经凉透了。 寻常上吊自尽,惊动不了衙门,顶多派个小吏看一眼了事。 可跟着秦素来的捕快轻衫心思细密,发现了个要命的疑点,那椅子的高度! 轻衫仔细量过,那椅子就算端端正正摆在死者脚下,以金氏上吊的高度,也只有脚尖能勉强够着,这样微末的着力点,怎么可能把一把椅子稳稳踢倒? 秦素直觉此事有蹊跷,这才亲自带着轻衫赶来。 炎夏酷暑,放下的尸体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林大脚步踉跄地走过去,用薄被盖住妻子,声音哽咽,“前些日子,好不容易盼来个孩子……可她年纪大了,没留住。孩子没了,她人就恍惚了……我想着她小产亏了身子,这才一早出门捕鱼,想给她炖碗鱼汤补补……谁知道……这一回来,竟是天人永隔啊!” 他嚎啕大哭的模样引得围观邻里纷纷叹息同情。 “林大真是可怜,没个孩子,媳妇也没了,以后可咋办!” “谁说不是呢!林大可是咱们这儿最老实厚道的,又疼媳妇。她媳妇进门十几年没开怀,林大连重话都没一句,她倒自己想不开了……哎,都是命!” 秦素冷眼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男人,方才心悸还留下阵阵隐痛,她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凶手? 她并非是这个时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