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弗音的身体像被千斤石倾轧,不断下坠。 在即将堕入冥冥深渊前,她凭着一股不想死的执念咬破舌尖,疼痛让她保持神志。 不知过了多久,缓过来的一口气将她重新带回人间。 总算活过来了! 她撕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是大片韫色,身下阵阵颠簸,四周方方正正,她在类似古代的轿子里坐着。 许弗音有点茫然,什么情况? 清风拂过,一斜夕阳余晖穿过帷裳照在大红盖头边,绸缎下缀着精致的金银色铜钱随风而动,反射着细线般的霞光。 她头上盖的是红盖头? 现在是黄昏,据说古时最佳拜堂时间是日夜交接时,意为阴阳相容,所以成婚亦有成昏的说法。 耳边充斥着笙歌乐响,红妆铺满,无一不说明她在古代婚嫁现场,她还是那个新嫁娘。 她不过是在短剧的庆功宴上多喝了几杯,怎么一觉醒来就穿越了? 许弗音掐了下手指,有痛觉。 那真实感说明她不是在做梦。 听到喜轿内的动静,隔着窗牖传来一道尖细的女声:“二姑娘,你醒了?” 许弗音还没搞清楚状况,没有出声,静待下文。 轿旁随行的女子说:“给你用软骨散是大娘子的意思,这不是怕你再闹吗?以你的身份也嫁不了高门,换了寻常,哪能攀上侯府门第?” 见许弗音不回话,女子又劝说:“再说薛怀风早就成了废人,你嫁给他后,他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数,从今往后……你想做什么他都管不着你,那该多么自在啊!” 最后那句话,女子特意做了停顿,像是在引诱人犯错。 许弗音还头晕脑胀着,这么长一段话,她无法逐字分析,只确定她是被下了药,绑上花轿的。 药下得太猛,这才让她穿来时也差点跟着原主一同断气。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的,目前也想不到法子回现代,倒不如先保命,再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浑身提不起力气,连说话都费劲,这应该是怕她中途逃婚或是大喊大叫才加大了药量,许弗音有气无力地说:“解、解药!” 再不给,她又要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