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平六年(177年)。 入夏。 幽州,涿郡,范阳城。 坐落於城东最边缘的一条小巷。 “大兄!卢师说,今年的束脩要交了!” “多少?” “应该是三十石粮食!卢师说,要在一旬之內交齐。” “可是家中只有三石。” “...” “...” “嗯...我先去卢府的私学了...” “嘎吱!” 木製的院门缓缓关闭。 眼瞅著自家弟弟,半是歉意,半是逃避地跑出了院子。 坐在老槐树下的公孙峻,愣愣失神。 隨处摆放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石桌上,被他换了新弦、擦拭乾净的硬弓。 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低头看到这副硬弓。 公孙峻瞬间从失神中挣脱出来。 他轻笑一声,眼中忽的浮出一丝促狭。 “孟子说,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我要是现在带著长弓跑路,去投军的话。” “那去卢氏府中,读私学的公孙柏回来一看,家中就剩他一个,是不是当场就炸了?” “爱赌的父亲,生病的母亲,跑路的大兄,和破碎的他?” “饱受磨礪的话,或许他会变得更强?” 说著。 公孙峻自己便觉得这不太符合现实,他轻笑著摇了摇头。 最终化为一声轻嘆。 “唉!” “怎么...” “都穿越了!生活怎么还是柴米油盐呢?” 公孙峻。 前世本是一位受国家资助的退役弓箭运动员,精通各种弓型。 退役后,父母双亡的他,重新考试,回到了学校,根据自己的兴趣,读了兽医专业,毕业后,便在大城市中开了家小店,为自己的未来奔波。 顺带著,他还抚养了仍在读书、勤工俭学的弟弟。 在饱受生活的捶打之下,他顶住了天天来小店骚扰他的富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