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川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自己正趴在地上,半边脸着地。 温度低得吓人,一双眼皮被粘住,他费劲睁了半天,刚恢复一些意识的脑海立刻头晕目眩,直犯恶心。 看不见的时候,身体的感知被放大,除了温度,身下的地面冰冷湿润,贴着的身体和半张脸被冻得几乎麻木。 不仅如此,胸腔内心脏的跳动弱得有些吓人,冰冷同样限制了血液的流速,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撒手人寰。 深吸口气,空气如刀割一般划过喉咙,疼得他几乎嘶喊出声,却只能艰涩的发出几个沙哑的音节。 辛川愣住:他怎么了? 记忆还停留在从办公椅上跌落的那一刻,旁边是同事们的惊呼,按理说,他难道不该在医院? 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四肢……不止,浑身上下提不起丝毫力气,骨头缝里仿佛插着刀片,疼得他以为自己到了铁树地狱。 放弃睁眼爬起来的念头,辛川挨着冰冷的温度缓了又缓,混沌的意识逐渐清晰,身体的感知也回笼,强烈的干渴和饥饿涌了上来,辛川皱着眉头,终于艰难的睁开眼。 入目是一片透着微光的薄雾,时间似乎在早上,太阳初升,日光不强,雾气将散未散,映出一片荒凉的轮廓。 眼珠缓缓转动,枯槁的树干,荒凉的山峦,破败的茅舍,毫无生气的大地,在晨光的阴影中透着阴森的气息。 难道他死了?但像他这种光荣的、任劳任怨的、不懂推拒工作、舍己为领导的牛马,难道不应该直接转世投胎成世界首富,为什么还会下地狱?! 他多善啊! 这么多年的工伤险、意外险交来是干什么的?上供的都没他们社畜勤快诚心吧?!! 死亡的现实让辛川委屈得感到愤怒,软绵的四肢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借助旁边的一根半个手臂粗细的树枝,挣扎着站了起来! 日头向正南偏移,薄雾散去,刚刚模糊的轮廓清晰起来,辛川才将思绪从魔幻主义拉出来,意识到自己所在的地方似乎已经远远脱离了他所生活的环境。 他老好人一个,自问没得罪过人,同事帮忙拨打120的情分还是有的。况且,法治社会,让他曝尸荒野的刑事责任得把那帮人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