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上行

山枣/著

2025-09-19

书籍简介

因着贪吃茗香园的两瓶蜜饯,杏娘选了夫君把自个嫁了。爹娘疼爱嫁妆丰厚,当家的手握泥瓦木工的技艺,工钱自然差不了。手里有财,身在福窝窝的杏娘很是过了几年好日子,花钱散漫,毫无城府。一遭突逢变故,跟大姑姐合伙开铺子,赔了本钱不说,还欠下一屁股债。要账的挤满屋子,和气了十来年的兄嫂闹着分家,当家的公婆装聋作哑,憋了一肚子火的杏娘才幡然醒悟,恨不得甩年轻时蠢笨的自个两耳光。然则为时已晚,压箱底里胖乎乎的银元宝只剩了浅浅一层铜板。不蒸馒头争口气,为着当家的汉子远在异乡讨生活,儿女还小,杏娘咬牙做起了小摊贩。炎炎夏日,烈日当空,杏娘篡着手心里汗湿的铜板满心感慨:花钱容易挣钱难呐,这哪里是青铜浇筑的,生生是用她的汗水打磨而成!大人有大人的烦恼,小小的青叶打小就爱吃桑枣子。她站在树底下踮起脚尖,伸直胳膊努力往上抓挠,红得发紫的桑枣子在叶片间摇曳。最底下的那一抹黑色从她手指尖擦碰而过,荡漾开来。青叶的小圆脸涨得通红,憋着气绷直脚尖,胳膊伸得更直了!水乡之家,瘀滞河道的污泥堆砌成一条长长的垄,小儿啼哭,春燕筑巢,几家欢喜几家愁,垄上人家演绎不一样的烟火。ps:古代庄户之家的温馨日常,鸡飞狗跳是必不可少的,欢声笑语也是有的~~~~~~~~~~~~~~~~~~预收文《巫女的乱世逃荒记》,求收藏田间地头的谷子才收进粮缸,稻壳上的露水尚未干透,手持比单凶神恶煞的皂隶们,如饿狼猛虎般扑向乡民收缴赋税。麦芽亲眼看到五岁的堂弟被绳索紧紧捆绑住手脚,倒吊于房梁之上,胥吏一手牵绳一手前指,厉声呵斥:“每亩一钱五分,今日如若不缴清,保管叫这小畜生当场头破血流,命丧黄泉。”二叔、二婶匍匐在地苦苦哀求,他们的额头重重砸向干枯坚硬的黄土地。额头上的鲜血洇湿地面,开出一朵朵暗红色的花,如索命的冤魂。皇朝末年,外戚当政宦官专权,藩镇割据民不聊生,苛捐杂税层层盘剥,天灾人祸接踵而至,百姓卖儿鬻女仍难存活。世人只知身为医婆外孙女的麦芽略微通晓岐黄之术,能辨识草药治病救人,却不知作为巫族最后一个传人的她最擅长的是巫蛊之术。官兵凶恶盗匪横行怕什么,蛇蛊的毒液能腐肉蚀骨,蜘蛛蛊见血封喉,虫蛊穿肠破肚、啃噬五脏六腑……虎狼环伺,没有雷霆手段,莫施菩萨心肠,纵使被骂作蛇蝎妖女,她也要带领家人翻越战火连天的城乡,找到百年前族人避世的那片隐秘家园。宁可叫人怕,不可被人欺。

首章试读

天将破晓,鸡鸣三遍,门栓落下,丛三老爷家的两扇大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门轴缓慢转动,伴随着低沉、老旧地嘎吱。 丛三老爷走出大门坤了两个懒腰,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转动脖子抬头望天。 天蒙蒙亮似笼罩着层迷雾,夜幕下还挂着几颗明亮的星子,四周黑梭梭地看不清,依稀能听到左右邻居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孩童稚嫩的微弱哭啼,妇人软语安慰,男人趿拉着布鞋下床端盆。 丛三老爷深吸了口气,清冷湿润的水汽流进肺腑,神思清明了几分,转身走回堂屋向后院去。 堂屋西间还是漆黑一片,杏娘枕着丈夫曲起的手臂,侧着身子趴在男人的胸口,眼睛闭着嘟囔:“该起了!” 丛孝懒洋洋的含糊了声,依旧仰面躺着不动弹,“侄儿家的洗三礼可备好了?” “早备下了,”杏娘翻了个身,拉了棉被盖到胸口,“融了旧年的一个镯子打了把银锁,添上半吊钱,另有三套小儿衣裳,一双虎头鞋。” 停顿了半晌,丛孝迟疑着问道:“往常到也罢了,现下是不是简薄了?” 杏娘听懂了丈夫的意思,寻常时节乡下人家送礼也就几把鸡蛋,一包红糖亦或半蓝鲜果,都是些家常东西,至亲不过多几件衣裳,送银家伙什已是极厚地礼了。 奈何这次情况着实有些不同,娘家侄儿李苏木打小儿送去医管学医,去岁末通过了官府举办的医学考核取得挂牌行医的资格,年后成了葫芦镇上有名的保安堂坐堂大夫。年方十九才得了这么个哥儿,跟他一般年纪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庄户人家难得出一个吃公家饭的,即便不是自家医馆,也是极为难得。若在一般人家,不说大肆庆祝,张锣打鼓一番,也要清屋扫瓦,喜迎宾客。李老爷子却不是一般人,惯常的不爱张扬,令孙子无事人一样往来于村镇。 只借着这次重孙子洗三,遍邀亲朋好友吃一席好酒,贺一贺两桩喜事。 “才分了家,又出了那么个事,手头哪还有盈余。”杏娘烦恼地叹息,“到哪个山头唱哪支歌,咱家的情势爹娘自是知晓的,何必打肿脸充胖子。” 丛孝翻转身子,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抚摸媳妇的鬓发,安慰道:“别怕,有我在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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