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灯光如融化的蜜糖,从莱茵琥珀音乐厅穹顶倾泻而下,虞笙以一袭墨绿色丝绒长裙,踩着光与影的分界线,一步步走向舞台中央。 如潮的掌声让两千支烛光摇曳生姿。 虞笙向台下微微颔首,继而将她那把从不离身的“夜莺”斯特拉迪瓦里,架在肩头。 这个经过她无数次微调、向内收敛的姿态,能让植入她左臂尺骨的钛合金支架更稳定些。 观众席传来的掌声随着她的动作一点一点消散开,虞笙下颌轻抵腮托,眼睫低垂,安静地等待着第一个音符的降临。 作为全球巡演第一站的开场,虞笙选择的是勃拉姆斯极具爆发力的作品:《d小调奏鸣曲》。 几秒后—— 没有预兆,没有酝酿。 虞笙的右臂猛地一扬,琴弓精准地落在弦上,看似纤弱的无名指,却极具力量感地在g弦上划出一道稳定而完美的弧度。 惊雷般的和弦开场之后进是舒缓的慢板,她手腕灵巧地带动琴弓,一个行云流水的“钟摆式揉弦”,从她指尖流淌出柔韧与细腻。 紧接着是第三乐章里的高潮段落。连续七分钟的密集双音里,她小指在g弦按压时有过短暂的颤音,但依然被她一个华丽的抛弓掩盖过去。 就像五年前最初开始复健时,她咬紧牙关也未哼一声。 九十分钟的演奏,观众不会知道在那云雾缭绕的滑音里,有多少是艺术处理,有多少是肌腱在报警。她像是踩着刀尖跳芭蕾的舞者,完成了令观众惊叹的十度双音。 当最后一个颤音如烟消散,雷鸣般的掌声轰然席卷了整个大厅! 虞笙将琴弓举起,弧度刚好遮住了从她太阳穴滑落的冷汗。 舞台的帷幕刚一落下,虞笙便像被抽走所有力气般地踉跄了一下,幸好助手林菁及时冲到她面前扶住了她。 “你这只手是不想要了是不是?”林菁又气又无奈,“你知不知道,刚刚你那个钟摆式的揉弦,把我吓的......” 她拽着虞笙的手放到她心口上:“到现在还砰砰跳呢!” 虞笙知道她的担心,安慰道:“今天是第一场嘛,总要拿出些压箱底的——” “你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