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柔风,漫天柳絮。 钱嬤嬤的袖口还湿噠噠的沾著皂角沫子,一把推开了吱呀作响的下人房门。 “小蹄子还懒著!”她掀开泛黄的粗麻围帐,“外头都闹翻天了!” 微末倏然睁眼。 她被惊得心头激盪,思绪昏聵在梦里无法凝聚,不知今夕何夕。 钱嬤嬤见人醒了,拽著胳膊就把人往外拖,“做春梦了?还不快护著你家姑娘去?” 细细看清眼前的人,钱嬤嬤? 她不是还在王府时就被姑娘杖毙了吗? 怎么会… 微末被拽得一阵眩晕,定了定神往四周看去。 斑驳的樑上掛著蛛丝,一抹光柱从半开的窗扇里透进来,灰尘在晨光中起伏飞舞。 “嬤嬤,今日是什么日子?”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发什么癔症!”钱嬤嬤將手在裤腿上擦了擦,又覆上她的额头, “明日大婚,验身嬤嬤都到了,昭姑娘砸了三盏茶碗,正闹著要绞了头髮做姑子呢!” 大婚?苏晚昭已贵为皇后,要与谁大婚? 微末视线沉缓。 被生生剖腹的窒息感还在心头,她喉间发紧。 盯著自己素白的双手,没有染血的指甲,没有冷宫青石地面上磨出的老茧,手臂上被苏晚昭用金簪刺出的月牙疤,此刻也光洁如新。 不对,不是苏晚昭要另嫁,而是她…重生了。 窗外海棠开得正艷,细密幽香钻入她的鼻尖。 前世,也是这样大好的春色,苏晚昭一身凤服来到残柳宫,染著丹蔻的指甲掐进她的孕腹, “本宫与陛下的孩儿,怎能流著贱婢的血?” 她凑近她耳边,凤冠流苏扫过她的脸,“去死吧。你活著,本宫睡不安稳。” 微末瘦弱的身躯不住颤抖。 她曾为苏晚昭挡下多少明枪暗箭,替她喝下毒酒,抗下仗刑,她也曾抱著她哭得梨带雨,转头却將她送给赵晏暖床,“微末,只有你能帮我拴住王爷的心。” 她便熬干心血一路推著她登上后位,从不屑与赵晏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