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为义靠在沙发一隅,单手撑着下巴,懒懒地阖上眼。 顶楼包间里,昏黄的水晶灯摇曳着靡丽的光,香槟泡沫无声溢出高脚杯。 空气中,昂贵的香水、辛辣的烟草与醇厚的酒气交织成一片暧昧而潮湿的雾,将每一张纵情狂欢的脸都映得发亮。 一群富家子弟正围着骰盅,与几个从模特公司新找来的男孩女孩们高声起哄。 “傅哥,明天你就是有未婚妻管着的人了。”有人调笑着举杯,“今晚必须喝个够。”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但没有人真敢去灌傅为义的酒。他们都清楚,他的心情是决定这场派对的唯一关键。 傅为义撩起眼皮,声线懒散,说:“我未婚妻管不了我。” 他并不觉得今天和明天有任何不同,尽管明天就是他订婚的日子。 包厢的喧闹因为他的这句话短暂地停滞了一瞬,随即又被更夸张的吹捧声所掩盖。 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侧边响起,带着刻意压低的气音:“阿为,你真的要和孟尧订婚?” 傅为义转过头。 季琅不知何时已坐到他身边,酒红色的衬衣领口松垮。 他的手搭在沙发边缘,微微向傅为义倾身,脸上挂着一贯的、略带讨好的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面对发小的提问,傅为义少见的不算有耐心,只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哼,说:“不然呢。” “可你不是最讨厌他吗?”季琅的视线黏在他脸上,声音压得更低,身体靠得更近,和平时一样,靠到傅为义的肩上,“而且孟家都快完了,这门婚事对你没有任何利益。要是傅叔叔还在,肯定不会支持。” 傅为义没有很快回答,他垂眼看向季琅,像是在思考,但肯定不是在斟酌如何回答他,更像是在推测他提问的原因。 季琅仰视着傅为义,并不害怕傅为义的目光,只着迷地看着他在昏暗地灯光下仍然好看得不像话的脸。 眉眼凌厉,轮廓削利,鼻梁挺直,唇薄如刃,凶悍俊美。 偏生神情懒散,是天然的轻慢与不屑。 简单的黑色衬衣穿在他身上仍然显得华贵至极,他随意地靠坐,肩背松弛,长腿交叠,一双琥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