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溪月躺在床上。 时值隆冬,窗外下着漫天漫地的大雪,压弯了枯枝。屋子里正烧着火炉,暖融融的,可她的手心脚心还是莫名的冷。 “青碧……”刚一开口,溪月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瘦削的脸再不复往昔的水灵,望着手心咳出来的血,眼中的光也一点一点暗下去。 她染上时疫已经一个月了,她的丈夫杨演心却一直没有来看过她。其实,早在他纳妾进家门、打破当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许诺时,溪月就该知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为什么一直不死心,一直心存幻想? 她以为自己穿越到这个古代世界,能长点记性,看清男人,不像在现实世界一般恋爱脑了。没想到……竟还是无法做到吗? “夫人。” 侍女低头青碧走了进来。她给溪月被衾中塞进手炉脚炉,随后才捧起那碗黑得似墨水一般的苦药,眼角眉梢透出些紧张,动作也流露出不自在的僵硬。 可惜佳溪月没有察觉。她扶着床沿慢慢坐起身,就着青碧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药,即便苦极了也皱着眉咽下去。 她不明白,今天的这碗药为什么这般苦;也不明白,听闻外面染时疫的人都陆陆续续好了,而她却一直缠绵病榻—— “夫人!” 伴随着青碧的叫喊,她手中的勺子也落地了,发出了“当啷”的清脆声响。佳溪月猛地倒在床上,腹部剧烈绞痛起来。她的鼻腔蔓延开了铁锈味,一摸那渗出嘴角的液体——竟然是血。 “夫人对不起……夫人,老爷让我把这毒药拿给你喝,我不敢不从啊……” 溪月一怔,胸口随之剧烈地疼痛起来,甚至掩盖了药物带来的腹痛。不知为何,她的唇角竟然露出一丝笑来。 要说竟然,还是果然? 说果然是因为她似乎隐隐有预感,从杨演心为她找大夫十分不积极就可以窥探到一二…… 说竟然便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到最后他为何要害死她! 溪月的视线慢慢模糊,逐渐地竟只能看见青碧的轮廓。这个可怜的侍女似乎正在抽泣,而自己也再提不起力气安慰她。 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混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