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跟太子萧临是命里犯冲,上辈子互刨过祖坟的死对头。 他倡变法,我必谏祖宗之法不可变;我推新政,他定骂劳民伤财弊大于利。 金銮殿上吵,御花园里辩,若非碍着天家颜面跟臣子体统,当庭撸袖子打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是以,当他平定西北、凯旋还朝那日,整个京城都飘着一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劲儿。 宫宴才过半,我就被几个平日就不大对付的宗室子弟围住,一杯接一杯地灌酒。 美其名曰“庆功”,那点幸灾乐祸的恶意几乎写在脸上--谁不知道太子得势,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林微言? 意识最后沉入一片昏沉的黑暗前,我只瞥见那几个家伙挤眉弄眼的诡笑。 再醒来,头痛欲裂,入眼是陌生的帐顶,绣着张牙舞爪的蟠龙纹样。 周身酸软,衣带松散,一股浓烈的酒气混杂着冷冽的龙涎香,熏得人反胃。 我猛地坐起,惊出一身冷汗。 这地方…是东宫寝殿! 殿门“吱呀”一声轻响,有人逆着光走进来,玄色常服,身形挺拔,带着一身还未散尽的庆功宴上的酒气,却比我这醉鬼清醒万倍。是萧景湛。 他一步步走近,靴子踩在金砖上,无声,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阴影将我完全笼罩,下颌骤然一痛,已被他冰凉的指狠狠掐住,强迫抬起。 “殿下,人、人给您绑来了……”旁边一个小内侍抖着嗓子,邀功似的,“要杀要剐,但凭殿下处置!” 萧景湛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在我脸上寸寸刮过,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 “杀?”他声音低沉,带着戏谑的冷,“那太便宜他了。” 那话里的寒意让我浑身血液都冻住。挣扎全是徒劳,他轻而易举地将我掼回锦褥之间,沉重的身躯压下,带着不容抗拒的绝对力量。 华贵的衣料被粗暴扯开,微凉的空气激得皮肤起了一层栗。 我骂他,用尽毕生所学的刻薄词汇,他却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锁着我,仿佛欣赏笼中猎物的垂死反扑。 “林倾,”他指尖划过我痉挛的喉管,激起一阵战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