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后,赤日当空。 柳河镇边一溜树影被烤得蔫头耷脑,远处粼粼水面覆着灿色,像是浇了层蜜似的,清清亮亮,倒映着道比柳树干子还要瘦削几分的人影。 随着“扑通”一声。 那倩影落入水中,洇出朵朵血色。 “有人落水了!” “瞧着像是禾家二娘……快快快搭把手!” …… 禾穗觉得自己要死了。 爆炸的巨响,耳膜一片嗡鸣。 蔓延过来的火势,让她无处可逃。 滚滚尘烟早就将她喉咙摧残地不像话,灼热的像是拢了一手冒着火星的炭块塞进肺腑。 “救、命……” 眼前开始失焦,昏迷前她甚至能闻到空气中食材烧焦的味道。 她好多事没做呢,就这么死了? 一切感官都像是蒙上了层水雾,模糊不清,她失重般越飘越远。 许是命不该绝,如此想着一股凉意窜上头顶。鼻息间泡满药味,薄荷的沁凉丝丝缕缕包裹而来,顷刻缓解了浑身的焦灼。 得救了? ——“还真有用,老天爷开眼了!!” ——“这是作甚啊……得亏瞧见的早,捞上来还有口气儿在。” ——“还不是周家瞧不上她,这禾二娘又铁了心不愿嫁给那任猎户,这才……” ——“穗娘?穗娘!” 像是隔了层水膜,有遥远的声音传来。 是在叫她? 恍惚中禾穗像是沉在水里,无数浮起来的人影、回忆都钻进脑海。 直到破水而出的瞬间,耳边声音也如有实质。 “穗娘,你可吓死爹了!” 一个涕泪横流的中年男人凑过来,眼眶通红,“多亏你冯婶……” “否则你叫爹可怎么活啊!!” 说罢又拉着她的手哭得不能自已。 “行了,孩子不都醒了还嚎什么。”一妇人发间缠着褐布,端来药斥得他让开位置。 “醒了便好,纵是再不想嫁人,也不能和自个过不去,穗娘你说是不是……” 屋内,禾穗还有些迷蒙,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