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围栏边,一支白羽箭迅疾地搭上小梢弓,坚韧的弓身霎时挽成满月,箭镞随着一小队人马移动。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绿色贴里的宫廷内侍,他面色涨红,边在巷道走着边指着身后的宅院喋喋不休。 两侧身着青色圆领袍的小宦官在旁助阵,吊着尖细嗓音破口大骂:“智短酸儒,不识抬举。也不瞧瞧如今你们的样!做老子的被剥了官服,抬牌位的儿子被剥皮实草,我们大公子瞧得上你们郎家女,是你们前世磕头烧香求来的福气,竟推脱老祖宗给你们的恩典 !且等着吃棒槌吧!” 箭镞的那一点先锁定内侍的心脏,再偏移至不停张合的嘴巴,捏住箭尾的右手三指一松。 内侍只觉一道风从嘴唇刮过,下一瞬,唇部裂开一道口子,血珠滴答落入脚下青石板,未及思量,如有神迹般,木门上长出了一支白羽箭,阻住了一行人的去路。 骂骂咧咧的话霎时蒸发,短暂的安静后,内侍捂住嘴巴瘫软在地,一旁的宦官及抬嫁妆的火红队伍顿时乱做一团。 “看!”小宦官顺着箭矢方向,指着藏书阁高声呼喊,“那有人!” 藏书阁上独立一人,隔着柳枝难辨姿容,只看到身形稳如磐石,墨发随意披散随风翩飞,脸是苍白的,袍子也是死白的,完全是一副刚从地府爬出来的模样,只有一双眸子红得滴血,锁定着巷道中的众人。 “不得命了!光天白日,郎家胆敢刺杀内廷宫人!”内侍腿软跌地不起,声音颤抖,“离家破人亡不远了!” 周围人拥在内侍身边,对郎家的咒骂愈加放肆狠毒。 一阵马蹄声在坐地叫骂的宦官们面前急停。 马背上身着玉色澜衫的年轻男子将鞭凌空一甩,巷道中霹雳炸响。 内侍吓得脖子一缩,连呜呜咽咽也不敢发出,只能捂住嘴巴抽噎。 一名小宦官爬起来,小跑至男子身边,跪地当踩凳,低声说:“大公子,郎家有歹人存心和老祖宗过不去,居然放冷箭……”小宦官感觉背上猛地一沉,仿佛脊梁都要踩断了,话只说出了半截。 黑色布鞋在青石板上立住,踩着小宦官的肩膀轻轻一蹬,小宦官如下了坡的乌龟,自觉滚到内侍身边求庇护。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