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云州大雪不断,连下十日未停。 刚推开门,就有大团雪粒涌进来,似一场模糊的白雾。 陆清和将狐裘披在我身上,轻声叮嘱:“云昭,小心受寒。” 我已是筑基期的修为,并不畏寒,可以凝聚灵气在周遭形成屏障,阻挡风雪。 他却还以为我是孩童,也不知道是忘性大,还是看低我。 我道:“听闻前几日文家派人来陆家说亲,是想让文姑娘跟兄长结为道侣吧?” 陆清和神情一顿,连忙偏头看向院中,并未回答,明显是心虚了。 我见状,难免生出怨气。 文家独占景州,这几年如日中天,许多世家都想与其联姻。陆清和若是跟文姑娘结为道侣,陆家家主的位置便稳了。 “文姑娘是文家独女,从小千娇万宠,定然会嫌弃兄长愚钝不通人情,我劝兄长拒了这门亲事。” “云昭说的是,我会想法子拒了。” 陆清和转头看我,墨色的瞳闪过惊喜之色,嘴角微微扬起,应该真认同我说的话。 真蠢! 我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哄骗他放弃大好姻缘。也不知道世人为何称呼他为清珩君,分明就是个傻子。 文姑娘性子孤傲,知道陆清和拒了婚事,定会恼羞成怒,届时我再去好好地哄上一番,必然能俘获芳心。 这样想着,我的心早飞去景州,迫不及待进了卧房,打算精心挑几身好行头再去见文姑娘。 谁知,陆清和也跟进来,还将门关上,倒了杯热茶,唤我过去喝。 我本想发脾气将他赶走,可是想到文家的婚事,还是在他对面坐下来。 君子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些日子就先陪陆清和演一段兄友弟恭的戏码,拒婚之事成了再说。 陆清和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竹,捏着洁白瓷杯,眉头微皱,应当是在苦恼。 是在为如何拒婚而发愁,还是在猜忌我? 我捏紧茶杯,没了喝茶的心思,出声问道:“兄长可是在苦恼如何拒婚,才不会得罪文家?” 陆清和摇头,抬眼看我,片刻后才叹息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自三年前从忘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