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横滨很冷,凹陷的大坑里冷死了很多人,磕磕绊绊活了大半年的中原中也僵硬着手脚蜷缩在冰冷的集装箱里。 这些集装箱被随意丢弃在这里,里面装的东西已经被使用完了,剩下的一些边角料也早就被人捡走了,只有一个冷冰冰又破旧的铁皮箱子。 如果不是这里的人没有办法将全部的铁皮绞下来,这些集装箱也没有办法保留。 中原中也很冷,他在发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一条尺寸大过头的裤子,充当裤腰带的麻绳已经被磨得很细了。衬衫很大,可以盖住他的膝盖,裤子也很大,卷起来的裤脚可以再给这个孩子做一条裤子,这身衣服已经脏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这身仅有的衣服很是珍惜,直到现在都没有变成破烂的布条。 一件薄薄的衬衫是没有办法抵御刺骨的寒冬的。 外面冷风呼啸,铺天盖地的大雪从灰蒙蒙的天空落下来,气温在很早以前就已经降到了足够轻易把人冻死的临界线,橘色头发的孩子抖得愈发厉害了。 他环抱着自己的膝盖,脏兮兮的小脸埋在同样冷冰冰的大腿上,企图以这样的方式获取少得可怜的温度。 可是风太大了,雪下得也太大了,破旧的集装箱没有了门,寒风卷着雪花呼啸着往集装箱里灌,集装箱的入口处已经积起了一层厚厚的雪。 然而即便如此,集装箱里面已经比外面要好很多了。 好冷啊…… 脑袋好沉…… ……我要被冷死了吗?就像那些人一样…… 四肢已经被冻得没有知觉的小孩儿昏昏沉沉地想。 他现有的常识和认知都是被强行灌输的,从他睁开眼睛起,他就在这个大坑里了。这里每一天都有人死去,很痛苦,很恐怖……他接触得最多的就是死亡,于是痛苦和恐惧在慢慢褪色,他开始习以为常。 终于,也要轮到他了吗? 就在男孩儿快要晕厥的时候,一声娇滴滴软乎乎的猫叫声从集装箱外传了进来。 “喵呜~” 真的很娇,像是很柔软的云,飘在蓝蓝的天空中,又像是带着凉气的夏风,轻轻吹拂路边盛开的小花,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