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墙角,崔令容手脚被缚,脸色惨白。头顶的窗棂糊着发黄的窗纸,窗纸上的破洞漏进狂风暴雨,正发疯似的往这方寸之地猛扑。 此刻寒冷于她而言算不上什么,要命的是体内的蛊毒又开始发作了,犹如刀割般的疼痛连绵不绝,她以为自己要被疼痛吞噬过去了,身旁其他女子的惊叫之声将她拉回了现实。 墙根缩着六七个年轻女子,衣衫单薄得像层纸,手腕脚踝全被麻绳捆着,绳结磨得皮肤发红。 墙角窸窣一动,几只老鼠蹿过,离得近的那个少女猛地一颤,喉咙里挤出半声短促的惊叫后,又死死咬住唇。 屋内围着方桌而坐的彪形大汉齐刷刷看了过来,其中一刀疤男抓起鞭子,“啪”一声抽在地上,抬鞭遥指着方才尖叫的女子,唾沫星子喷了一地:“几只耗子罢了,嚎什么?有这力气,不如留着明儿在床上叫!” 话落,这些人哄笑起来,黄牙龇露,透着股说不出的龌龊,一边盯着她们,一边对她们的相貌评头论足,污言秽语混着笑声砸过来,每一句都让人胃里翻搅。 崔令容看着被捆的其他女子,微垂眼睫,过往之事如潮水般涌来。 父亲遭“兄长”构陷,含冤入狱,母亲一病不起,而她,被这位兄长系上枷锁囚于密室,为了能操控她的身体拜堂成亲,甚至不惜在她体内种下蛊毒。 犹记得那夜,她着嫁衣坐于房中,屋外劝酒道喜声不绝于耳,屋内却静得很,满室红绸晃眼,偏遮不住彻骨的凄凉。 不甘心。 她怎能嫁给这弑亲夺产的仇人? 定要亲手撕下他的伪装,让世人都看清这豺狼的真面目! 幸得府中老管家和婢女宝珠相助,她才侥幸逃出。宝珠换上她的喜服,两人身形相近,单看背影,几乎难分彼此。 分离时,宝珠拉着她的手说:“ 我兄长肖二是镖师,他答应了会在月城接应娘子,护娘子周全。” 她想拉宝珠一起走,少女却忽然笑了,眼尾弯起,转身便朝相反方向走去,没有回头,也没有半分迟疑。 “哟,又哭了。哭啥?到地方有你舒坦的,皇城那些老爷们就爱你们这些会掉金豆子的。” 崔令容回过神来,刀疤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