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朔是被冻醒的。 不是那种穿透骨髓的严寒,更像身处密封的冰窖,每一寸空气都带着潮湿的凉意,贴着皮肤缓慢地渗进去。 他费力地睁开眼,视野里却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只有头顶某处缝隙透进一丝极淡的光,像被掐灭前的最后一点星火。 鼻腔里充斥着复杂的气味。 尘埃的腥气,木头腐烂的霉味,还有……一种粘稠的,带着铁锈感的甜腥。 这味道让他原本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大半。 江川朔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四肢像灌了铅,僵硬得不听使唤。 更诡异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源于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像有只无形的手攥着心脏,每一次收缩都带着尖锐的疼。 “……”他想开口说话,喉咙里却只发出细碎的气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这不是他的身体。 这个念头毫无预兆地冒出来,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笃定。 江川朔记得自己的体温一向偏高,即使在冬天也很少觉得冷。 他的四肢因为常年锻炼而充满力量,绝不可能这样绵软无力。 更重要的是,他从不害怕。 无论是手术刀划开皮肤的寒光,还是谈判桌上对手淬毒的眼神,他的心跳永远稳定。 可现在,这具身体的颤抖频率几乎要与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心跳重合,那种源自本能的恐惧像潮水般反复冲刷着神经,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淹没。 他到底在哪? 江川朔强迫自己忽略那股陌生的恐惧,用还能勉强活动的手指摸索四周。 触手可及的是粗糙的木板,带着冰凉的湿度,指尖划过之处能感觉到细微的木纹。他试探着抬起头,额头撞到了一块坚硬的顶板,发出沉闷的“咚”声。 空间狭小得令人窒息,像是……一个衣柜? 这个猜测刚落下,一种让人心头发紧的恶意,便顺着木板的缝隙钻进来,与鼻腔里的血腥味诡异地融合在一起。 身体的颤抖骤然加剧,连带着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细碎的“咯咯”声。 江川朔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