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铃。 河倾月落时分,夜风掠起,罗帐簌簌摇曳,帐中探出一只莹白玉足,踝缚金足钏,足钏上嵌小巧金铃,金铃随风轻响,搅得清宵春漪迭起。 纱浪中又探出纤纤素手,胡乱抓住一切可触之物,再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捉回无边春色中。 风实在太过激荡。 再隐忍的人也几欲魂荡。 灼玉便会挑这种时候跟太子讨价还价,从无例外。 “殿下……此去若是许久方归,不如将陈媪也带了去吧,她老人家谨重,有她在侧照料,妾方可安心。” 冠带摇曳,上方人看穿她诡计,极轻柔地笑了声。 笑声温和却也疏离,就如他此人,若即若离,总叫她捉摸不透,灼玉只好分神去揣度他的心思。 “呀!” 大抵不满她走神,铃音骤急,激出灼玉一声婉转惊呼。 话被以这种方式中断,灼玉窘然不悦,指甲恶意地划过他颈侧,留下嚣张爪痕,以示对他的报复,踝上铃铛亦因她短暂的紧缩仅剩余音低颤。 似是不想就此息音,青年握住她脚踝,轻拨小小金铃。 叮铃—— 灼玉不悦地抬腿狠踹他,却反被他捉住。平素清越疏离的嗓音在纱帐中温柔喑哑:“再来。” 再来。 再来。 灼玉挠得更狠,等铃音止息,她被人揽入怀中,乌发雪肤,青丝如瀑,与他的墨发纠缠难分。 容濯温存地轻吻她额头。灼玉却满心都是交易,仗着方让他数次失神恃宠而骄,索性也不装了:“陈媪太板肃,殿下若不在,恐我夜半睡姿稍旷放都会被她纠正,你得把她带走!” “陈媪是宫中老人,有她在宜阳殿孤方放心。”容濯清越嗓音似被酒浸过般蛊惑,“仅此一回,往后整个赵宫皆任你差遣,如何?” 灼玉听出些端倪,精明乖彻的眼眸波光流转:“那……成吧。” 她满意睡去,睡意朦胧时,手心被塞入一个物件。 容濯又吻了她额头一下。 “等孤回来。” - 灼玉做了一个好梦。 梦里容濯扳倒薛相,赵...